魏書禾聞言怔了一下，她真的忘記了。但這也就解釋了，程枳為什么要把她帶到實驗室再動手。
沒有證據，就只能靠程聿風相信誰了，恰好在這一點上，她沒有一丁點勝算。
想到這里，魏書禾突然泄了氣。
“隨你怎么想。”
爭論這個還有意義嗎？
沒有意義了，她注定要離開，不管在他心中是個什么形象也就無所謂了。
聽到她這句話，程聿風皺了皺眉。
客廳里只剩下寂靜，魏書禾不想和他耗下去，起身就要離開。
路過程聿風身邊的時候，她的手腕被拉住。
“書禾，你是不是剛完成一篇論文，還沒發表？”
這次換魏書禾皺眉了，“你想干什么？”
她語氣里的戒備，讓程聿風感覺到一絲煩躁，但他壓下去了。
程聿風抓著她的手，把她轉過來面對著自己，他放柔了語氣，不再像進門的那么強勢。
“書禾，你能申請到國外的那所學校，那什么學校申請不到？這個論文與你而言也不重要了。”
“正好，枳枳還差一個有威望的論文就可以好好畢業了。這個論文就當你補償給她的好不好？”
魏書禾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眼里滿是不理解。
“我憑什么給她？這是我的勞動成果，你明明知道我有多看重自己的成果。”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每天做的事就只有偷偷的學習。
也只有學習能讓她找到自信，能感覺到安全感滿滿。
魏書禾野不止一次告訴過他，自己有多么的珍惜自己研究出來的東西。
現在他卻讓自己把成果拱手讓人，就為了一件自己沒做過的事。
程聿風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魏書禾的確做錯事了，這都是她應該補償給枳枳的。
“這次確實是你做的不對，我已經決定了，我會給你找國內最好的學校讓你讀博士，你放心。”
“以前也是我對你有些忽視，才讓你因為嫉妒做出這種事，以后我會好好對你，陪著你的。”
“明天正好定制的婚紗送過來了，我們一起去試一下，明天早上我回來接你。”
他一錘定音，說完也不容魏書禾拒絕，轉身就走。
關門聲回蕩在客廳里，魏書禾想到什么，立馬跑上了樓。
打開電腦，發現電腦被黑了。等它再恢復正常，里面關于論文的文件還有實驗數據，都消失的一干二凈。
或許是提防她拿著資料去舉報程枳，就連臥室里的紙質報告也都不見了。
魏書禾站在被自己翻亂的房間里，緊緊的閉上了眼，手捏緊成拳，指甲深深的陷進肉里。
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的感覺到一股無以名狀的悲涼感，原來他真的對她一點都不在乎。
只把她當成一個可以隨意掌控、能夠取悅程枳的玩物。
一滴淚，從緊閉的眼里溜出來。
魏書禾抬手把它擦掉，心緒也恢復了平靜，也或許是死一樣的寂靜。
第二天，程聿風來接她去試婚紗。
她失去了抵抗的力氣，只想靜靜地等到離開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