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砰”一聲巨響，陣陣火光和濃煙從公寓窗戶飄出來。
果然，手機爆炸了。
我爸把我從背后重重地推了一把：
“著火了！文文在里面，你快去救人啊！”
我不敢置信：“救她是消防隊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我爸急了，反手一巴掌甩在我臉上：“我怎么生出你這種狠心的畜生！你表姐被困在火災現場，你難道要袖手旁觀？你還有絲毫手足之情嗎！”
我捂著腫痛的臉頰，忽然笑了：
“爸，你和姑姑倒是有手足之情。”
“結果就是爺爺奶奶癱瘓在床，你端屎端尿地伺候，姑姑連一次電話都沒有打過。”
“姑父做生意賠錢你給他兜底，表妹上大學還要你掏學費！”
“你覺得你付出了這么多，姑姑一家就會感激你嗎？”
“人家只會笑話你是冤大頭，背地里更看不起你！”
“現在你的侄女有難，你還想讓我沖進火場救人！？到底誰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爸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才支支吾吾地說：“寧寧，你怎么把人想得這么壞？”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席卷了我。
我爸的潛意識里就覺得長子長孫應該擔負起全家的責任，我多余和他爭論。
好在我們說話間，消防隊即時趕到。
表姐被從著火的房子里拖出來。
曾經讓她引以為豪的姣好容顏，已經燒得連皮都不剩。
表姐被送進了醫院。
我本以為事情能告一段落。
結果姑姑姑父第二天就殺到了我家，還帶著一幫親戚。
姑父上來就一巴掌甩到我臉上：
“都是你這個狗娘養的害了文文！”
“文文跟我們住一直好好的，跟你才住了幾個月居然就遇到火災毀容！”
姑姑躺在地上大哭：“你表姐最愛美，現在臉已經被燒得沒法看了，她下半輩子該怎么辦啊！”
我咬緊牙關：“是她非要用來路不明的手機，自食惡果，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句話好像一下子點燃了姑姑姑父的怒火。
姑父沖上來給了我一巴掌。
“怎么跟你沒關系？如果你當時提醒了你表姐不要用那個手機，她會出事嗎？！”
向來和我媽不對付的小姑見勢幫腔：“就是啊寧寧，再怎么說，你表姐也是在你的房子里出的事，這事你逃避不了責任？”
我冷笑一聲。
接著掏出手機，當著所有親戚的面播放了一段錄像。
視頻里，我再三勸阻表姐不要用來路不明的手機。
而表姐講口不擇言，將我大罵一頓，
客廳里，上到七十多的祖父母下到七八歲的侄子侄女都在，聽著表姐一口一個“舔狗”、“褲襠”、“賤貨”。
和她平時在親戚面前表現出來的乖乖女形象天壤之別。
所有親戚都瞠目結舌。
“......這是文文？文文平時最乖巧懂事一個女孩子，居然這么出口成臟？”
“老二，聽上去是文文自己堅持要用這部手機的啊。”
“人家寧寧勸都勸了，她自己不聽，這事情確實和寧寧沒有關系啊。”
姑姑姑父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小姑也尷尬地站在原地。
我一指大門：“從我家滾出去。”
可是沒過兩天，我就刷到了姑姑姑父在家族群里發群收款。
姑父：【文文的植皮手術要小百萬，我們家是做小生意的，怎么拿的出這么多錢？】
姑姑：【求求親朋好友幫幫我們，助我家度過難關，我們無以為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