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新談了個男朋友。而那個人，就是我昨晚才找她吐槽的咸豬手渣男。渣男被拒，
罵我是咯咯噠裝什么清高。被我暴揍一頓。妹妹一臉驚異。“姐姐，你怎么不從自身找問題？
我昨天早上就告訴你，你穿的裙子太短。”“而且，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非非，
他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你。”“你真的太過分了！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我怒不可遏。
“滾！我以后沒有你這個妹妹！”1“姐姐，我談戀愛了！”“你快看快看，
我家非非帥不帥？”正在臥室里線上會議的我立馬閉麥。妹妹拿鑰匙開了房門，沖進來，
激動不已。我蹙眉，“你先出去。”“一切等我結束會議再說。”嚴肅到妹妹怔愣在原地。
委屈地皺鼻子。以往我對她都是和顏悅色。但這個會議太重要。我早就打過招呼。
甚至將房門反鎖。她不該就這么開門進來。后面的爸媽不悅。“你這個姐姐怎么這么掃興？
”“你抽點時間給妹妹把關能怎樣？”本就發高燒居家辦公的我。聽到后。心里堵得慌。
“要是這個項目沒談成，你們結婚紀念日的大金鐲子也沒了。”爸媽瞬間變了臉色。
將打算繼續鬧騰的妹妹拖出房間。“你別在這打擾你姐姐干正事。”呵。
原來他們也知道我在干正事。我收斂住心里的難過。將麥打開。“不好意思各位，
剛剛網有點卡。”“我們繼續。”過了一個小時。我端起水杯去客廳接水。
妹妹嘟著嘴坐在沙發上。雙手環胸。看到我，重重地哼一聲。把頭撇到一邊。
在控訴對我的不滿。“姐姐你真忙，忙到連妹妹都沒時間關心了。”我無奈。
許音是我一手帶大。因為爸媽覺得我是個掃把星。讓他們生不出弟弟。所以從小放養我。
我想要的東西，十有八九都得不到。在學校，我拼命考第一。出來社會，我擠破頭爭取機會。
我知道我每一步走得有多艱難。所以我對許音這個妹妹多了許多偏愛。希望她能少走些彎路。
她依賴我。我能理解她想跟我分享事情的喜悅。“我剛剛在工作，這個項目真的非常重要。
”我開口的嗓子發啞。像一團烈火在燒。耐著性子跟她解釋。拍拍她的頭。
“等下去給你買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好不好？”妹妹的眼睛亮亮。被哄好了。她擺擺手，
“那本大小姐這次就原諒你吧。”然后興奮拿出手機。“姐姐，你快看，我男朋友帥不帥？
”照片中，她男朋友側臉優越。但總覺得眼熟。耳邊全是爸媽的滿意。
“聽說音音這次談的男朋友是個富二代，家里開廠的呢！”“許云，
就你上次給我買的那件名牌衣服。就是他們家的廠做代加工！
”“這次你妹妹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我們老許家終于要揚眉吐氣了！
”2直到她劃拉到后面幾張正臉照。
我確信這個男人就是昨晚在地鐵上摸我大腿的咸豬手渣男。被我發現后，他迅速收回手。
但不甘心，笑得猥瑣。“小姐姐，一晚多少錢？”他的手還打算不安分。被我一把捏住手腕。
反手兩巴掌，踹一腳。然后大聲喊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個猥瑣男非禮我！
”“他褲子都濕了！”“你長得人模狗樣的，內里真是骯臟不堪。”“垃圾桶回收你，
我都替垃圾桶覺得委屈。”周圍的人聽到動靜。都圍觀上來。男人惱羞成怒。“我呸！
你個咯咯噠裝什么清高！”“誰家好姑娘穿成這樣？”我穿成什么樣？
吃瓜群眾開始掃視我的打扮。簡單短袖配到膝蓋的牛仔裙！有女生看不過去。
“遇到你這種下半身思考的狗東西，哪怕把全身裹著也會被你騷擾！”“你就是社會的敗類！
”“網上說著護送女生回家，實則騷擾的就是你這種人！”越來越多人指著他罵。“就是，
我要曝光他！”他狠狠瞪了周圍一圈人。“有本事你們揍我啊！”沒見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上了年紀的老人中氣十足。一棍子敲到他腿上。“敗類！我成全你！”他一下子氣惱，
打算跟老人家干架。被人攔著。我趁機揍他幾拳。他看人多勢眾。剛到下一站，
就屁滾尿流跑掉。而他們現在在商討什么時候邀請這個敗類過來家里吃飯。“不能在家里，
太寒暄！”媽媽想得周全。妹妹眼珠子一轉。“姐姐上個月剛好發了績效，手里寬裕，
我們可以去最好的酒樓，有面子！”爸媽都很贊同。我眉心突突。“我不同意。
”三人臉色頃刻變得難看。“姐姐，你憑什么不同意？這是我男朋友，又不是你男朋友！
”妹妹第一反應就是跟我杠。而爸媽互看一眼，嘆口氣。“我們知道你打小就嫉妒你妹妹，
但你也不能誤你妹妹的終身大事！”他們居然依舊是這么想我的。3我心里堵得慌。
小時候妹妹花生過敏。他們有一次買了很多花生回來。我立馬把桌上的花生清空。
嚴肅告誡許音，“你以后都不許吃花生！”爸媽卻以為我是吃醋，故意不給妹妹吃。
哪怕我解釋。他們依舊強塞了一顆喂到妹妹嘴里。“我家閨女哪有那么嬌氣？
吃幾顆花生又如何？”“還能吃死人不成？”當晚，妹妹被連夜送往醫院。
而我卻被毒打了一頓。他們推卸責任，將問題全賴我身上。“你怎么照顧的妹妹？
”“你為什么就不能強硬一點，明知她過敏，還讓她吃花生？”“你是不是想著妹妹死了，
我們就會獨寵你？”他們強詞又奪理。認為自己就是權威。又怎么會有錯？錯的只能是別人。
這樣的事情不止一件。而是。樁樁件件。如今，再聽到這樣的話。我無語到發笑。
但妹妹是我一手拉扯長大的。她剛上大學，涉世未深。還很單純。我耐著性子。
“你這個男朋友就是昨天地鐵上那個人人喊打的敗類。”爸媽一頭霧水，不知道怎么回事。
但許音是知道的。她目光懷疑。“姐姐，你就這么肯定是他嗎？
”不愿承認自己看錯人很正常。我確定地點頭。“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視頻找給你看。
”我打開軟件，在本地視頻里翻找了許久。有些吃瓜群眾已經把視頻發了出來。雖然打了碼，
但各個角度都有。還是能認出他的。三人看完后沉默又沉默。爸媽不甘心到嘴的金龜婿飛掉。
“這哪里像我們家未來女婿？根本就不是他！”“而且哪怕是他又如何？
誰年輕的時候沒干過一兩件糊涂事？”“都是人之常情！”爸媽都在狡辯。妹妹手都在哆嗦。
捏成拳。我攬過她的肩膀，安撫她。“許音，選男人一定要擦亮雙眼，不然你會后悔終身的。
”“他不是你的良人。”許音的眼睛通紅。眼淚控制不住流下來。她推開我。起身，
朝自己房間走去。爸媽還想繼續勸。“都別打擾我！我想靜靜。
”隨后就是劇烈的“啪”一聲。許音的臥室門被狠狠關上。爸爸惡狠狠地瞪我。
“嫁給他是你妹妹最好的出路！”“你這個當姐姐的，怎么就想著壞事？
”“那個男的又沒讓你少一塊肉！”我咬著牙。內心的怨懟已經積壓很久。
本來和睦美滿的外衣。現在被撕開了口子。“許音完全可以靠自己！我會扶持她一路往上爬，
她會比我更強！”“根本不需要靠什么男人！”“更不用靠這個渣男敗類！”我聲音驟大。
幾近咆哮。他們被唬在原地。從未見過我發過這么大的火。我就希望許音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會成為她以后的后盾。媽媽弱弱道：“你一年到頭賺的那幾個錢，
還不如人家開廠一個月賺的。”我冷呵，“就算人家有錢，人家會把所有都給許音嗎？
”“哪怕想高攀，也要選個人品好點的吧？”但他們不會反省。“人有錢都是會變的，
哪有幾個人品好的？”“能嫁進去不就行了，哪怕給人當保姆也行，我們也有面。
”我懶得繼續爭辯。他們總有自己的歪理。直接去應聘保姆還能每個月固定工資。
他們只在乎自己有沒有面。4第二天，我去醫院打吊針。回來的時候，
撞見從房間里走出來的許音。她的眼睛紅腫。獨自難過了一宿。我朝她走近，想要給她安慰。
還沒等我說話。許音就笑吟吟。“姐姐，我認真和非非聊了一晚上。”“我們和好了！
”一下子晴天霹靂。她居然沒有和那個敗類人渣分手？我氣急。“你要是想談戀愛，
你學校那個學長品貌優秀，為什么非要執著這個人渣呢？”完全不能理解許音的腦回路。
她已經上頭。開始維護人渣。“姐姐你真是夠了！我念你是我的姐姐才不跟你一般計較。
”“但你不能得寸進尺，一直這么說我男朋友。”“他有名字！他叫劉非！”我頭痛欲裂。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劉非，昨天可是在地鐵上猥褻你親姐姐！
”許音一臉驚異。“姐姐，你怎么不從自身找問題？我昨天早上就告訴你，你穿的裙子太短。
”“而且，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非非，他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你。”“你真的太過分了！
不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嗎？！”她還想繼續說。針口的疼痛蔓延到我的心窩。
心臟是密密麻麻的疼。這就是我從小偏愛的妹妹！所有的生日都是我一手包辦！
無論大病小病都是我陪著她去醫院！初中跟人學壞。我讀大學連夜坐車趕回來。
去酒吧把她揪回家！狠狠教育一頓，讓她重新去學校上學。她想去迪士尼，
我把兼職一個暑假的錢攢下來帶她去！她想要名牌包，
我二話不說拿我第一個月的工資給她買。哪怕黃金漲價，她一句想要金鐲子作為生日禮物。
我眼睛眨都沒眨買了單。高考沒考上好的大學。一年六萬學費也是我來掏！我自詡，
不管是精神還是物質，我對她極好！她甚至在作文里寫。“姐姐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我長大后要讓姐姐住上大別墅！開豪車！”如今，那個乖巧的妹妹不復存在！
我忍住疼痛，狠狠一巴掌扇到她臉上！5我和她都呆滯住。她等著我的道歉認錯。
我等著她腦子變清醒。僵持數秒，她怒瞪過來。“許云！你居然敢打我！
”“你到現在都還沒認清你在家里的地位嗎？”“在我們心中，你連旺財都不如！
”旺財是我們家在路上撿回來的流浪狗。前兩年，不小心墜了樓。每次我回家，
都是跟旺財一樣吃冷掉的剩飯剩菜。我最親愛的妹妹。現在說。我在家里連狗都不如。
翻天的怒氣涌上心頭。連同手指都在哆嗦。“滾！我以后沒有你這個妹妹！
”許音捂著半邊臉獰笑。“該滾出這個家的可是姐姐你喲。”“畢竟，
你才是爹不疼娘不愛的那個。”我冷呵。轉頭看向早就回來站在身后的爸媽。
“你們也是這么想的嗎？”二老互看一眼。躊躇猶豫。許音再加一碼。“許云那點工資，
根本比不上你們未來女婿的零頭！”“等她一結婚，工作就會被人取代！到時候就是個廢物！
”“反正我話撂這了！有她沒我！有我沒她！”他們迅速衡量完利弊。不帶一絲愧疚。
“許云，這房子是我們的。”“你已經成年，白蹭了那么多年，也該滾出去了！”我被氣笑。
反問他們。“敢情我這么多年交的家用都沒進你們兜里？”而且很早之前我就想搬出去。
那時候他們怎么說來著？哦。爸媽打感情牌，求我留下來。說如果我不能承歡膝下，
他們活著也沒意思。許音哭著說，她離不開我。希望我能陪著她。媽媽不屑。
“這本來就該是你要孝敬我們的。”“就算你搬出去，也要按時交！不然我們就去告你！
”好賴話全被他們說完。不得不認清一個事實。那就是我那么多年的好心全錯付了。
我不想再多說什么。剛想走幾步。眼前一陣黑。踉蹌幾步。許音快速閃開。
好像我是什么臟東西。我穩住心神。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整理完，徑直往許音的房間走。
許音在客廳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吃藍莓。余光看到我的身影。立馬彈跳起來。大聲喊叫。
“許云！你進我房間干什么？”我把她梳妝臺上屬于我的護膚品、化妝品、首飾全部拿走。
包括這些年送她的貴重物品。她想過來搶。我雖然發著高燒，但不代表我的戰斗力弱。一推，
就將弱不禁風的許音推倒在床上。“許云！你瘋了！這些都是我的！”我譏笑。
“這些都是你沒經過我同意拿走的。”“以前我不跟你計較，現在我要拿回來。
”“因為你這個白眼狼根本就不配用我的東西！”爸媽聞聲而來。作勢要攔下我，
還要我把行李清空。“你不能從家里拿走任何一件東西！”道理是講不通的。我拿出手機。
“我這些東西都留有票據。”“你們要是不放我走，我就報警！”爸媽無知。
自然什么都不怕。但許音多少讀過點書。而且，東西本身就不是她的。她心虛。攔下爸媽。
“沒事的，就讓姐姐走吧！”“她這些東西都不值錢。”“以后，非非會給我買更好的！
”他們仨面相兇惡。許音繼續畫大餅。“非非還打算讓我去做臉。”“以后我當了網紅，
你們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這話也是說給我聽的。想告訴我。我是多沒有福氣。
外面下起暴雨。他們眼疾手快，把傘都拿在自己手上。我呵一聲。“祝你們都能心想事成。
”陰陽怪氣到極致。隨后落寞地拖著行李箱離開這個刻薄寡恩的家庭。
6在新家休養了一個周末。我的身體好了不少。周一上午忙完積壓的工作。中午剛出電梯門。
就看到才兩天沒見的許音鼻青臉腫地跟前臺爭吵。“什么破公司，連見個人都不行？
”前臺板著臉。“你這一看就是來挑事的，我怎么可能放你上去？”在這個崗位干了十幾年，
她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許音被氣紅眼。本來打算出去吃飯的我突然想吃公司飯堂。
我扭頭就要上電梯。許音看背影認出是我。大喊大叫。“許云！你別走！我求求你，
你不要走！”她一開口，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保安拖她，她死死抱著柱子跪在地上。
拖也拖不動。還不能使用暴力。我深吸口氣。朝她不緩不慢走去。走近看，
才發現她鎖骨一片也淤青。明顯是被人打的。我蹙眉。“是被你男朋友打的？”雖然是疑問，
但近乎是肯定。她眼神躲閃。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哀求。“許云，
我們姐妹一場，我從來沒求過你什么事。”“這次我求你發個澄清視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