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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盡頭》劇本圍讀會。
我到的時候，人都齊了。
男主角，季揚。
梁薇薇的緋聞男友。
角落里坐著一個副導演，看我的眼神充滿敵意。
是柳婉的人。
她準備在我的專業領域動手。
圍讀會開始。
氣氛微妙。
大家都在觀察我。
我只看劇本。
《長夜盡頭》，講一個女拳擊手的故事。
像火，像刀。
我愛這個角色。
輪到我和季揚對臺詞。
他沒做功課，念得磕磕巴巴。
“梁…梁老師，你…別這么看著我。”
他把挑釁的臺詞念成了檢討。
全場寂靜。
那個副導演開口了。
“哎喲，我們季揚怎么了？”
他話對著我說。
“是不是梁老師氣場太強，嚇到我們季揚了？”
這話，是捧殺。
我發火，就坐實了霸道。
我忍了，就得背鍋。
我沒生氣。
我笑了笑，放下劇本。
“可能是我入戲太快。”
我看著季揚，語氣溫和。
“沒關系，我們換種方式。”
我站起來，走到中央。
“季揚，看著我。”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我。
我眼神瞬間變了。
我成了那個從泥潭里爬出來的女拳擊手，阿禾。
“你怕我？”
我走近他，聲音沙啞。
季揚下意識后退。
“沒…沒有。”
“沒有？”
我冷笑，伸手抓住他衣領。
我們距離不到十厘米。
“那你抖什么？”
“還是說，你這種小白臉，天生骨頭軟？”
全場鴉雀無聲。
季揚的臉漲紅。
就在他快崩潰時，我松開了手。
眼神里的狠戾褪去。
變成破碎的脆弱。
我后退一步。
“對不起。”
我喃喃自語，帶著哭腔。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輸。”
這是劇本里的臺詞。
從攻擊到脆弱，我無縫切換。
我抬起頭，看著季揚，眼神祈求。
“你教教我，好不好？”
季揚呆住了。
他被我帶入戲。
他下意識地，按劇本回應。
“......好。”
導演猛地一拍大腿。
“好！太好了！這就是我要的感覺！”
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滿驚艷。
其他演員也開始鼓掌。
他們的眼神，從懷疑變成敬佩。
那個副導演，臉色鐵青。
他想讓我難堪，結果讓我成了全場焦點。
我坐回位置，拿起劇本。
角落里，沈時琛嘴角微微上揚。
柳婉，你的第二招，又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