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區火災,蘇愿為救女兒身受重傷,臨咽氣前,只有四歲的安安陪在她身邊。
她靈魂出竅站在一旁,看著女兒跪在馬路中央,小臉上滿是灰煙,彼時與眼淚混在一塊,
別提有多戳人。“爸爸!快來救媽媽啊!”安安正哭著給裴升打電話,央求他盡快趕到現場。
裴升卻責備她:“小小年紀不學好,都和蘇愿學會撒謊了!我正忙著呢,別煩我!
”安安抿唇,只好求助120,可救護車剛到現場就被裴升搶走。“不要!媽媽全身都是血,
快不行了!爸爸,你別搶她的救護車好不好?”安安拽著裴升衣袖,眼淚婆娑的祈求道。
裴升卻甩開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將其推倒在地,抱著秦含含頭也不回的上了車。“說謊精,
真是和你媽一個德行!滾開,含含早產,她比蘇愿更需要救護車!”“爸爸!別走!
快救救媽媽吧!”救護車揚長而去,安安大哭著追上去,卻沒看到一旁的房梁正在燃燒,
直直的朝著馬路中央墜落下來!“安安!小心!”蘇愿痛心疾首的吼著,
加快沖上前想要護住她。可她什么都做不到,彼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安被房梁砸中,
血肉模糊。蘇愿只記得,那是一地的鮮紅。裴升曾說,他之所以對秦含含好,
是為了報答秦家。蘇愿當他是心善分不清是非。卻沒想到,他竟在生死關頭選了秦含含,
害死了安安,棄她們母女性命不顧。蘇愿咬唇,在悲痛欲絕中咽了最后一口氣。她發誓,
如果有來世,她寧愿跟裴升再無關系!……再睜眼時,蘇愿身邊躺著熟睡的安安。
小孩兒正握著蘇愿的手,在夢中嚶嚀。她盯著安安許久,直到屋內的溫暖將其包裹,
蘇愿才意識到,自己真的重生了!即使她坐在柔軟的大床上,
方才那股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感覺也無法消散。蘇愿感到后怕,
掌心的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她渾身戰栗,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機,
正好刷到秦含含更新的最新消息。照片中,秦含含的小腹微微隆起,
一只男人的手正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肚子。文案則是:【他在我27歲時跟我求婚啦!沒想到,
我也要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啦!從此一加一等于四!】即使隔著屏幕,
蘇愿也能感受到秦含含被求婚的幸福。可她卻手腳冰涼,那一瞬猶如墜入冰窖。
這只撫摸在秦含含小腹上的手,來自裴升!食指上粉紅色胎記結結實實地出賣了他。
蘇愿僅看一眼便認了出來。這種事,就算蘇愿已經遭遇過一次,此刻,心口處也是陣陣刺痛。
裴升跟秦含含求婚前,有想過她這個妻子,和他們的女兒嗎?蘇愿忽地笑出聲來。也是,
他將她們母女視如螻蟻,棄之不顧,眼下的求婚,又怎會想到她們呢?要怪就怪她太傻,
竟然相信他報恩的謊話,才讓她和安安死不瞑目!彼時蘇愿靠在床頭,眼淚無聲的流,
腦子里盡是她與安安慘死街頭的模樣。她恨!她要等裴升回來,立刻向他提離婚!
盡早結束這場荒唐的婚姻!這一等,就到了凌晨四點。裴升進門時,蘇愿的眼淚早已流干,
紅腫的雙眼如核桃般大小。即使裴升看到,也沒出聲詢問,甚至煩悶地擦了擦脖頸上的紅痕。
“這是口紅,含含不小心蹭上去的,你別多想!”這么多年來,他與秦含含抱過曖昧過,
摟在一塊逛街過,也從同一間房走出來過。
她們被無數熟人撞見過成雙成對、形影不離的樣子。蘇愿全都知道。每當她詢問時,
裴升都是不耐煩的解釋一句,“你別多想”。蘇愿已經聽膩了,也對這句話應激、厭惡!
她本不想與裴升爭吵,可情緒一旦上頭,決堤的控訴便再也止不住。蘇愿喉頭滾動,
鼻尖微酸道:“你總讓我別多想,若是我和沈川玩到凌晨四點才回來,
你會......”不等她說完,裴升便厭煩的打斷她:“和含含爭風吃醋有意思嗎?蘇愿,
你有完沒完?含含和沈川能一樣?沈川對你別有用心,但我和含含清清白白,我只為報恩,
你能不能別再胡鬧了!”裴升敢說,他對秦含含不是別有用心?蘇愿張口,還想說什么。
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彼時的爭吵已然無用。她也不愿繼續廢話,
只好苦笑道:“不說這個了.,裴升,我們離婚吧!”四天前,
網友將裴升帶秦含含去醫院做產檢的視頻發到了網上。一時間鬧得滿城風雨。
有人揭露他早已娶妻生子,時代頂流秦含含是小三。網友們討論的熱火朝天,
都在辱罵攻擊秦含含。她崩潰大哭,幾次要自殺都被裴升攔了下來。最后裴升心疼,
想了個辦法,打算和蘇愿假離婚,再和秦含含領證,堵住那些悠悠眾口。離婚這事,
裴升早在四天前就和蘇愿提起過了。起初蘇愿認為這樣的決定太過可笑,一直不肯答應。
裴升還為這事苦惱很久,認為蘇愿不識大體,不懂事。可現在,她不想糾纏了。
當蘇愿說出“離婚”二字時,原本還眉目緊蹙的裴升頓時展開笑顏。男人喜形于色,
開心的模樣卻令蘇愿心痛。“你終于同意了?我這就去拿離婚協議書!”裴升轉身要走,
蘇愿卻說:“我還沒說完,離婚可以,但我不能凈身出戶,財產一人一半!”男人微怔,
擰眉:“假離婚而已,這么認真做什么?居然還要和我分財產?”剛戀愛時,
蘇愿一直溫柔大方,從不會為這些小事與裴升爭吵。裴升也在不少人面前夸贊過她,
說她賢惠,聽話,是做妻子的絕佳人選。可隨著時間推移,裴升覺得蘇愿變了。
她變得越發計較,就連假離婚都要和他爭論一番。蘇愿對上他質疑的眼神,
哽咽著開口:“你不愿意?那算了。”聞言,裴升急著打斷:“不行!那就一人一半!
都聽你的,這總行了吧?”他生怕她反悔。凌晨四點半,裴升叫來律師重新起草離婚協議書。
兩人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氣氛微妙的可怕。裴升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不起蘇愿。
可秦含含的母親是他救命恩人。他說過,他要報恩,他不能讓秦含含深陷泥坑之中。
更不愿看秦含含受委屈,因此,只能委屈蘇愿了。當新的離婚協議書打印出來時,
裴升眼中的光越發明亮。他迫不及待的將筆塞進蘇愿手中,隨后催她,“趕緊簽吧!
”他如此急迫,只會讓蘇愿更加失望。“裴升,你不怕嗎?”裴升不懂她為何這樣問,
只快速簽了字后,期待的看向她,“怕什么?”“你為了秦含含逼我假離婚,
就不怕我永遠離開嗎?”裴升撇嘴,不假思索,“只是跟你假離婚罷了!等風頭過了,
我們就復婚,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含含也不會糾纏的。”她和裴升之間有感情?
聽到裴升這話,蘇愿只想笑。她對他的感情,早在上輩子女兒死后灰飛煙滅了。
在裴升不耐煩的催促聲中,蘇愿簽完了離婚協議。不等蘇愿將筆放下,
裴升就將離婚協議書搶了過去,“這離婚協議即刻生效,等冷靜期過了我們就去領離婚證!
”蘇愿哭笑不得,應下的同時,也為自己感到悲哀。裴升壓根沒空注意蘇愿的異常。
他拍下離婚協議的照片,立刻給秦含含發了過去,忙不迭的給她分享這個好消息。臨上樓前,
蘇愿回頭叫他。“裴升,安安今天燒到39度,你知道嗎?”裴升漫不經心地答:“嗯,
我特意等她吃了藥睡著后才出去的,免得她又瞎鬧!你有空多和含含學學,
看她是怎么帶孩子的,小聰就比安安乖很多。”說完,裴升徑直上樓。
絲毫沒察覺到彼時的蘇愿正氣憤的盯著她。能把一個燒到39度的四歲孩子扔在家里,
自己卻跑去和其他女人約會,裴升竟還能如此大言不慚、毫無愧疚之心?
蘇愿想質問、想爭吵,想斥責。但那一瞬,她所有想說的話,都堵在喉嚨里,一句也說不出。
她只覺失望透頂。愛他時,裴升近乎完美,不愛時,只有卑劣不堪。次日清晨。
民政局還沒開門,裴升就拉著蘇愿去排隊。想當初他們領證時,裴升爽約過八九次,
都是因為秦含含從中作梗。每一次,都是裴升不厭其煩的跑去找秦含含,拋下蘇愿不管。
現在離婚,他倒是比誰都積極。蘇愿的心猛地揪了一瞬,刺痛的感覺令她無比難受。
直到蘇愿在離婚申請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刺痛也從未停止。反觀裴升,喜形于色。
“你自己走吧,我得去找含含商量婚禮的事!”蘇愿還未開口,
裴升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現場。她愣愣地瞧著裴升的車消失于車流之中,難免有些晃神。
她剛和裴升在一起那幾年,裴升對她言聽計從,關懷備至。后來出現秦含含,
蘇愿和安安便被裴升拋擲腦后。蘇愿也曾和他提起離婚。可裴升說:“你別胡鬧,
我和含含沒有半點男女之情,我對含含好,只因為她媽為了救我而死!我對她只有愧疚的心,
但對你,卻是實實在在的愛!”裴升說的真切,說動了蘇愿。每當他解釋一次,
蘇愿就會原諒他一次。結果三人糾纏多年,落得個她和女兒橫死街頭的下場。這一次,
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了!裴升走后,蘇愿拿著二人結婚時買的五金以及婚戒到了典當行。
當年結婚時,裴升說戒指和五金的款式都是他親手制作的。他說這里面包含著裴升對她的愛。
如今再想起來裴升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只覺得諷刺至極!賣完首飾回到家,
蘇愿開始收拾她跟安安的東西,準備先去酒店住幾天。等離婚證到手,
她就帶著安安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可蘇愿還沒收拾幾件,安安就哭著跑了進來。“媽媽,
老師給我打電話,說爸爸把國際進修班的名額給小聰了,怎么辦啊?
”進修班的名額是蘇愿求了很久才為安安換來的。里面的名師更是不收普通孩子,
能進去的小孩幾乎都是天才。安安繪畫天賦高,卻因年齡太小被拒絕多次。
可蘇愿始終不放棄,努力了一年多才將安安送進去。更是為安安牽線搭橋,
送到了國際名師蔣明月的身邊。上輩子,安安的名額就被小聰搶了去。起初蘇愿以為,
這是秦含含暗中操作搞的鬼。誰知卻是蘇愿的枕邊人,親手將名額送給了小聰!那時,
裴升美名其曰道,“是你不同意離婚,含含才被網友罵到抑郁!這名額,就當補償含含了!
你也別這么小氣,安安還小,什么時候學都來得及!”這輩子,她答應離婚。
裴升為何還要這么做?蘇愿邊安撫哭泣的女兒,邊給裴升打去電話。
當第六次通話無人接聽時,蘇愿徹底崩潰。可令她更崩潰的,是秦含含發的朋友圈。
【我的寶貝兒子小聰,不負眾望,考進國際進修班,成為蔣明月老師的關門弟子,
最小的學生!恭喜我的寶貝,你這顆明珠終于發光啦!
今后還會有更多人看到你在行業里大放光彩!】配圖是小聰和蔣明月的合照。
評論區也都是夸獎:【小聰太棒了!,和他的大明星媽媽一樣優秀!基因果然重要!
】【國際進修班從不收七歲以下的孩子,更何況還能拜蔣明月為師,成為她的關門弟子!
看來小聰是天才啊!】【只有秦含含這樣優秀的女人才能培養出這么優秀的兒子!
】安安的哭聲越發委屈。這讓蘇愿氣不打一處來,一股郁火憋在心里無比難受!她不想再忍,
帶著安安殺了過去。可剛到蔣明月家門口,就被不遠處的裴升攔住。他不屑道,
“我就知道你們要來搗亂!”安安拼命搖頭,“安安沒搗亂,爸爸,進修的機會是我的。
”裴升蹙眉,蹲下身摸了摸安安的頭,輕撫道:“小聰也喜歡蔣明月老師,
也想去進修班學習,你就把名額讓給他,好不好?”安安為自己爭取,“不!
我也喜歡蔣老師!”安安說完的瞬間,裴升立刻變了臉。他站起身,看向安安時,
帶著無盡的壓迫感。“別胡鬧!你是姐姐,小聰是弟弟,大的就該讓著小的。
不過是一個名額而已,搶來搶去,像什么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裴家沒本事讓你出去學習呢!
你怎么被你媽教得這么小家子氣?”安安不懂,只知道裴升搶了本屬于她的東西,
卻還要無比嚴厲的斥責她。彼時小孩無措的站在那,別提有多委屈。通紅的雙眼,
泛酸的鼻尖,安安想哭,卻又忍著,眼淚只是無聲的往下掉。這看的蘇愿無比心疼。上一世,
蘇愿態度強硬也沒搶回來這個名額。甚至還被秦含含羞辱一番。這次,哪怕她諸多不滿,
也還是壓住怒火,好聲好氣的求道:“裴升,你也知道我為了這個機會努力了一年多,
就為了給安安創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安安的天賦你也看到了,她更需要這次機會,
你就把這個名額還給安安吧,好嗎?”末了,她又補充一句,“算我求你了。”多年來,
蘇愿還是第一次求他。看著她卑微的樣子,裴升有些心軟。蘇愿也看出了他眼底的動容。
可裴升搖搖頭,還是沒同意,“不行,我已經答應小聰和含含了,但你放心,
我也會補償安安的,我買了安安最喜歡的娃娃,已經在路上了。”那一刻,
蘇愿對裴升只有失望。她不想再和裴升廢話,拉著安安就往蔣家沖。
可裴升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強行抱起身后的安安,立即叫停了蘇愿的動作。不待她反應,
安安已經被裴升塞進車里。“裴升,你干什么!趕緊放手!這是屬于安安的機會,
我不會把它讓給任何人!”裴升禁錮住蘇愿的手,嗓子一沉,
一字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但這件事,沒得商量,今天對小聰來說很重要,
我不能讓你們母女倆破壞。”裴升心里清楚自己這樣做對不起她和安安。但他沒辦法。
蘇愿逃不脫裴升的束縛,直到拜師結束,蘇愿才跌跌撞撞的掙脫。她一股腦的沖進去,
不由分說地找到蔣明月的先生,程郜。當初,就是因為她與程郜交好,
這才有了努力一年的機會。如今,她也想通過程郜說情,將事情真相講清楚。
誰知程郜只是朝她抱歉的搖搖頭,“拜師已經結束了,
所有人都知道秦聰是我夫人的關門弟子了,任誰說,都沒法再換人了,真是不好意思,蘇愿。
”她不甘心。可程郜又說,“我夫人也沒法再收一個學生。”別墅門口,
只剩蘇愿和安安失魂落魄。秦含含卻帶著小聰得意洋洋的來到蘇愿跟前。“嫂子,要不是你,
小聰也不能進國際進修班!我得感謝你!之前你花錢買水軍四處造謠我是小三的事情,
我就不跟你追究了!”裴升站在她身旁松了口氣,繼而柔聲道:“謝謝你不計較這件事,
要是蘇愿能像你一半大度就好了,家里也能清凈一點。”他們的話,
像千萬根針扎進蘇愿的心里。她哽咽道:“裴升,我沒買過水軍!”裴升的表情有些溫怒,
“含含手里有鐵證,你還不承認!非要我對你失望透頂才行嗎?難怪安安撒謊成性,
原來是和你學的!”說罷,裴升帶著秦含含離開。二人的對話也漸行漸遠。“好了升哥,
別為了我吵架,事情就算過去了,你就別責怪嫂子了。”“含含,你就是太善良,
是她有錯在先,必須讓她知道自己錯在哪!”裴升不止一次偏心。
秦含含也不止一次惡人先告狀。即使她已習慣,在此刻,還是無比心痛。蘇愿想,
或許她早就該帶安安離開這里!路上。安安抽泣著,卻還在安撫蘇愿,“媽媽,
我以后不學畫畫了,也不要什么名師什么國際班了,你別哭,別為了我和爸爸吵架。
”蘇愿無比愧疚,彼時也只能壓著滿腔情緒為安安擦眼淚:“媽媽沒哭。”“可我看得出來,
媽媽很難過。”蘇愿聞言,立刻淚崩:“對不起,安安,
都是媽媽沒用連累了你……”“才不是呢!媽媽是最厲害的媽媽,是安安最愛的媽媽。
”回到家時,秦含含母子先她們一步到別墅。
蘇愿看著秦含含母子的東西正在一點一點的占據她們的房子,難免有些難受。
秦含含也上前挑釁:“嫂子,升哥已經跟我求婚了,做戲做全套,我肯定得搬進來,
你能理解吧?”蘇愿啞然,卻對上了裴升警告的眼神。她立刻苦笑,“隨便,與我無關。
”反正她們離婚了。看蘇愿如此態度,秦含含有些不滿:“嫂子這個語氣,
是在跟我發脾氣嗎?”話音剛落,裴升立刻上前,將她護在身后。“蘇愿,
要不是你到處散播她是小三的謠言,我也不會和她假結婚。罪魁禍首是你,
如今你也怨不得別人!”蘇愿懶得吵,干脆垂眸應道:“嗯。
”裴升對她這副聽話懂事的模樣很滿意:“知錯能改,我就能原諒你,含含有身孕,
就讓她住主臥吧,主臥陽光好。”“小聰喜歡安安的房間,這陣子你和安安就先住次臥。
”無論何時,無一例外,蘇愿母女要處處讓著秦含含母子。但此刻,蘇愿沒力氣再爭辯。
“行。”她沒管身后的裴升又說了什么。她不想聽,只是牽著安安去了次臥。
安安站在次臥門口,有些不解:“次臥不是給客人住的嗎?我們在自己家,為什么要住次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