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相
靈溪派所有人確實中了千機劇毒。
但是是改良過后的千機毒。
那次從仙宗回到靈溪派后，我隱隱覺得師父哪里變得不一樣了。
有時半夜醒來，我會發現師父就站在我房間門口。
于是有次我便假裝睡著了，觀察師父的動靜。
可這次師父只是獨自一人隱蔽地往山下走。
我不相信師父會做什么壞事。
便沒有聲張，只是在書房里等師父回來。
沒想到師父回來后卻對我說。
“不要讓我出去！”
他滿臉痛苦地反復念叨著這句話。
我意識到師父的身軀似乎在被誰操控著。
而他在奮力反抗。
在他神情終于恢復清明的那刻，他跪著拉住我的手求我。
“鈺兒，求求你殺了我吧！”
“我不想成為他們的傀儡！”
“不要讓他們禍害靈溪派了，他們在把所有人當棋子煉。”
“都是我的錯，為什么我會做出千機劇毒！”
師父的精神癲狂。
可還是晚了，不出五天，整個靈溪派里所有的弟子都成了傀儡。
沈之衡因為下山才逃過一劫。
他們偶然間會有清明的時刻。
師父告訴我莊清海見到千機劇毒后，偶然研究發現只要改變一味藥材。
就能把活人煉成傀儡，受他操控，任他擺布。
因此他便生出了一統天下的心。
想讓任何阻攔他的、不服他的都成為他的棋子。
看著曾經對我疼愛有加的同門，一個個漸漸變成行尸走肉。
那場晚宴，是在大家還有點意識的時候，商量好的。
大家都穿上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
師母做了師兄師姐們各自最喜歡的菜。
他們笑著把所有的遺憾說完。
最后由我結束他們的痛苦。
看著眾人解脫后，我才意識到不對。
既然這邪術如此厲害，為什么獨獨只有我沒有中招！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仙宗的人已經趕來了。
只是我沒想到領頭的那人，竟然正是將我推下懸崖的罪魁禍首！
我以為她早已死在那場清剿中。
如此想來，應當就是她和莊清海聯手，給我下了千機劇毒。
煙羅才會那么輕易地被瓦解。
竟然因為她，害我兩次滅門。
我忍不住想質問她，卻不能再說話。
她卻心情很好地替我問道。
“你是不是想問，明明是你把無家可歸的我帶回去，讓我不用再顛沛流離。”
“明明是你教我修煉，讓我不再受人欺凌。”
“我為什么要這么對你？是嗎？”
她將重新煉化過的千機毒，喂進我的嘴里。
“是啊，想來沈郎見此場景，也會問你同樣的話。”
“你如今有多恨我，待會沈郎對你的恨，只多不減。”
我用力抵抗，可如今的我修為全失。
哪里會是她的對手。
“瞧瞧你，憑什么都是被拋棄的孤女，你卻能高高在上，而我要靠著你的施舍活著！”
她眼里全是妒恨。
“又憑什么我看上的男人眼里只有你，哪怕知道你是魔教妖女后依舊喜歡你！”
在沈之衡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成了傀儡。
他看見的就是我拿著劍刺穿師父的喉嚨。
因為我才被喂下毒藥，還尚有自己的意志在。
所以在沈之衡靠近前，我用力拔出那把劍，然后自刎了。
沈之衡抬起手，停留在我脖頸處，卻不敢靠近。
他的眼神似乎在問我還疼不疼。
圍觀的眾人有恐慌，也有唏噓。
“沒想到這背后竟然還藏著這么多陰謀。”
“只是這女子究竟是誰啊？未曾聽過，也未曾見過呀？”
“這事竟然五年前就開始了，那我們身邊有多少人已經成了傀儡啊！”
吹響鳴骨笛時，我用的是我僅剩的靈魂之力。
在我魂魄快要消散前，我堅定地看向蘇淺淺。
“就是她！”
眾人大驚。
“怎么可能是蓬萊圣女啊！”
“五年前，圣女還在蓬萊呢！怎么能跑到靈溪派殺人呀！”
“這羅鈺該不會是嫉恨圣女搶走了沈仙君，故意栽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