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謝景珩的，卻又透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急于切割的冷酷。緊接著就是他的“死訊”，

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她甚至來不及去質問，去哭喊，就被這接踵而至的巨變徹底打懵，

只能像個提線木偶般，被推搡著操持這場倉促的葬禮。雨水順著屋檐嘩啦啦淌下，

在臺階下匯成渾濁的水洼。院子里，稀稀拉拉站著幾個被雨淋得縮頭縮腦的鄰里，

臉上帶著或同情或麻木的神情。蘇晚的目光越過他們，落在那扇緊閉的朱漆大門上，

仿佛還在期盼著下一秒，那門會轟然洞開，謝景珩會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帶著一身陽光的味道走進來，笑著喚她“晚晚”。

“時辰到——起靈——”一聲沙啞的吆喝撕破了靈堂死寂的粘稠空氣，如同鈍刀割開了麻布。

幾個穿著短打的粗壯漢子應聲上前，肩頭抵著杠子，吆喝著號子，將那口黑漆棺材猛地抬起。

蘇晚的心像是被那粗糲的號子聲狠狠攥住，又猛地一扯。她幾乎是撲倒在濕冷的青磚地上，

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磚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痛楚卻遠不及心底撕裂的萬分之一。

她掙扎著爬起，一把抓起靈前那個沉重的陶盆，用盡全身力氣，高高舉起，

朝著泥濘的地面狠狠摔下！“哐啷——！”刺耳的碎裂聲在雨幕中炸開，陶片四濺。

巨大的悲慟終于沖垮了連日來強撐的麻木堤壩，如同這瓢潑大雨般決堤而出。“景珩——！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出聲，聲音被雨水砸得支離破碎，“你回來！你回來看看我??！

你怎么能丟下我？怎么能這樣……丟下我……” 她一遍遍地喊著他的名字，

聲音從凄厲漸漸變成絕望的嗚咽，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仿佛隨時會在這冰冷的雨水中徹底碎裂。雨水混合著淚水，在她蒼白如紙的臉上肆意流淌，

麻衣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得不堪一擊的輪廓。幾個仆婦上前，

半是攙扶半是拖拽地將她拉起，簇擁著，踉踉蹌蹌地跟在搖搖晃晃的棺材后面，

走向府門外早已備好的簡陋馬車。

就在她的腳即將踏上那冰冷的車轅踏板時——“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