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一個墳前，才停了下來。
程晏生看了眼雜草叢生的墳頭。
“這是什么？秦煙呢？還不快叫她出來，婉婉還等著她獻血呢。”
老人指了指墓碑。
“她就在這里。”
一塊小小的墓碑上，歪歪扭扭寫著秦煙之墓。
程晏生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我站在旁邊，認真看著他的反應。
本以為他至少會難過一秒。
誰知卻見他一腳踹翻了墓碑。
“玩得還挺真，連墳都弄了。”
“把這里給我挖開，我倒要看看，里面有沒有尸體。”
老人一愣，拼命撲到墳上護著。
“你們害得她還不夠嗎？連死了都不肯放過她。”
“今天只要我在這里，你們就別想動她一下。”
看著他決然的表情，我忍不住苦笑。
只是救了他一次，就用命護著我，值得嗎？
眼看鐵鍬便要落到他身上，我急得撲了過去。
可靈魂卻直直穿過了他，眼睜睜看著他被人隨手甩到一邊。
很快棺材被挖出，砸開的瞬間，我的骨頭四處散落。
爸媽氣得聲音發抖。
“她居然敢偷尸體，簡直是喪心病狂，就不怕冤魂纏著我們嗎？”
“太晦氣了，快去燒了。”
直到現在，他們仍然不肯相信我死了。
程宴生讓人抓住了守墓人。
“既然你這么在乎她，那她會為了你回來吧？”
他將老人按在地上，在山里等了三天三夜。
我急得拼命大喊，可他卻沒有一點反應。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直到第三天，爸媽終于急了。
“怎么還不回來，婉婉還等她救命呢。”
“果然是天生壞種，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
程晏生冷冷一笑。
“既然死不悔改，那就別怪我了。”
“我要告秦煙生性惡毒，請求開啟審判。”
話音剛落，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審判臺一旦開啟，不可中途停止，否則將被直接抹殺，請確認是否開啟？”
程晏生毫不猶豫點下確定，爸媽緊隨其后。
“秦煙，我看你還能躲到哪里。”
這是沒有法官的世界。
所有爭端都由審判臺處理。
只要請求審判，所有被告必須出庭。
果然，在他按下的瞬間，我的靈魂突然一顫。
像被一股吸力控制似的，快速向著審判臺飛去。
眾目睽睽下，我的靈魂一下子坐到了被告席上。
爸媽冷哼一聲：
“不是死了嗎？怎么還好端端站在這里？”
事到如今，我已經懶得解釋。
不在乎你的人，上吊都以為你在蕩秋千。
如果他們仔細看看，一定能發現我沒有影子。
程晏生也盯著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后悔了嗎？”
“你還有機會反悔，審判還沒開始，只要按下不接受，最多只是殘廢，還能保住一條命。”
我淡淡一笑，毫不猶豫按下接受。
程晏生震驚地看著我。
“你瘋了嗎？”
“必輸的審判，你在執著什么？”
細細看去，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