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看著他。這個曾經在我面前風光無限的男人,現在狼狽得像條喪家犬。
“現在,你應該叫我李偉的愛人。”我的聲音很平靜,“或者,叫我一聲嫂子。”
陳旭的臉漲得通紅,正要上前,李偉從我身后出現,一把將我護在身后。
“陳旭,你最好識相點。”李偉的聲音不大,但是那股子軍人的煞氣讓陳旭瞬間慫了。
我挽住李偉的胳膊,故意在陳旭面前親昵地說:“老公,我們回家吧。”
陳旭看著我們離去的背影,拳頭握得咔咔響,卻一個字也不敢說。
林夏和她媽劉姨現在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我爸把她們關在家里,每天派人看著,除了陳家,她們哪里也去不了。
劉姨哭得眼睛都腫了,找到我的時候差點跪下:“小蘭,你看在咱們一家人的份上,給小夏準備點像樣的嫁妝吧。她現在挺著大肚子,要是在陳家受委屈,那可怎么辦啊。”
我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劉姨,你也知道,我現在也剛結婚,哪有什么錢。”
“你爸那里存了不少錢,就是給你們姐妹準備的嫁妝。”劉姨抹著眼淚,“你就幫幫小夏吧,她肚子里還有孩子呢。”
我嘆了口氣,表現出心軟的樣子:“那我試試跟爸說說。”
果然,我爸一聽我的建議,立刻點頭答應了。他把原本給我準備的縫紉機自行車手表“三大件”全部給了林夏當嫁妝。
林夏和劉姨簡直喜出望外,以為我還是那個心軟的姐姐。
“我就知道小蘭心地善良。”劉姨激動得直拍大腿,“這下小夏在陳家就有底氣了。”
林夏也裝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姐,我以后一定會報答你的。”
我笑得很和善,卻沒有提準備婚房的事。按照廠里的規矩,結婚都要分房子,但是我巧妙地避開了這個話題。
她們帶著這些嫁妝匆匆嫁入了陳家。婚禮辦得很簡陋,陳家現在是泥菩薩過江,哪里還敢大張旗鼓。
林夏剛進門就發現,陳家的氣氛壓抑得要命。張主任整天愁眉不展,陳旭他爸在家里摔東西發脾氣,陳旭自己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更要命的是,因為沒有自己的房子,林夏只能和陳旭擠在他原來的小房間里,連個像樣的新房都沒有。
張主任看著這個害得兒子前程盡毀的兒媳婦,哪里會給好臉色。林夏懷著身孕還要做家務,伺候一家老小。
“都是你這個禍害!”張主任指著林夏罵,“要不是你,我兒子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林夏委屈得直哭,可是現在的她,除了忍氣吞聲,還能怎么辦?
我和李偉搬進了廠里分給我的單人宿舍。房間不大,一張雙人床,一張桌子,一個柜子,就這么簡單。但李偉把墻上貼了幾張風景畫,桌上擺了兩盆小花,整個房間看起來溫馨得不得了。
“你還挺會收拾。”我看著他在那里整理東西,忍不住笑了。
“當兵的時候學的。”李偉回頭看我,“你看這樣行不行?”
我點點頭,心里暖得厲害。這種感覺很奇妙,不像和陳旭在一起時總是要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什么話讓他不高興。和李偉在一起,我可以隨心所欲地說話,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