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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聞言,眉頭微皺,目光在我額角的傷疤上停留片刻。
“竟有此事?太醫可曾看過?”
我垂眸答道:“回皇上,太醫說需靜養些時日?!?/p>
太子冷哼一聲:“寧初荷,你莫不是怕輸給婉兒,故意找的借口?”
我冷冷回應:“臣女不敢欺君。”
“那你今日為何還來?”
迎上太子的目光,我眼神譏誚:“我已經當眾宣布棄權了,不是太子殿下非要將我綁來嗎?”
太子頓時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如此,那便由蘇婉兒來開這個頭吧?!被噬习l話,帶著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蘇婉兒整個人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她拼命地后退,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沒想到,皇上還是點了她的名字。
我好心“催促”:“皇上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你不說你是文曲星下凡嗎?文曲星需要思考這么長時間嗎?”
“你的題紙上,該不會什么都沒寫吧!”
其他人見蘇婉兒支支吾吾,也紛紛發出疑問。
“不會吧,之前婉兒姑娘可是不假思索就能出口成章,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姐姐失憶了就算了,她怎么也發揮失常?”
蘇婉兒搜腸刮肚地想要拼湊出一句完整的詩,可說出口的東西太過粗鄙,在場的人聽了,都直搖頭。
“這就是文曲星嗎?說出去真叫人笑掉大牙。”
“我家五歲的小兒隨便哼兩句,都不止這個水平?!?/p>
“她到底是真不會還是在侮辱人???”
“我怎么感覺,失憶的好像不止初荷姑娘一個人呢?”
眼見希望破滅,蘇婉兒轉過頭,面容猙獰地指著我:
“是你,都怪你!你怎么不早說你失憶了?你為什么要害我!”
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一臉無辜:
“我怎么害你了?難道說,我失憶了,會影響你答皇上的題嗎?”
我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妹妹該不會是想說,你也失憶了吧!”
“寧初荷!”太子重重放下茶盞,聲音也染上了怒意,“婉兒不過是在皇上面前有些緊張罷了,你有必要像個毒婦一樣步步緊逼嗎?”
蘇婉兒再也繃不住了,她哭著朝皇上下跪磕頭。
“臣女突然身體不適,想先行告退了?!?/p>
可我哪里會那么輕易地放她走。
今天,所有的事情必須在這里有個了結。
前陣子我摔下山崖,恰巧七皇子帶兵經過,救了我。
他見我受傷,立刻叫來大夫為我醫治,又吩咐隨行的女官貼身照顧我。
溫柔細心的模樣,和傳聞中的“玉面羅剎”判若兩人。
我想,他成天走南闖北,四處征戰,一定見過不少奇聞軼事,便拜托他幫我調查寧婉兒。
沒想到,他竟一口答應了下來。
此時,他應該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不等皇上回應,只見一名皇子身穿鎧甲狂奔至殿前。
“報!兒臣在宮中發現南疆細作,還請父皇不要放任何人離開!”
七皇子呈上證物香囊,開口向皇上解釋。
“此香囊里裝的是南疆特有的蠱蟲竊魂蠱,只要讓人不經意間服下子蠱,養蠱人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聽見他人的心聲,嚴重時,甚至會要人性命?!?/p>
此話一出,一時間人心惶惶。
大家都生怕自己中了蠱,對七皇子手中的香囊避之不及。
“宮里竟然有人私自養蠱蟲?這可是死罪呀!”
“誰膽子這么大,竟然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使用禁術?!?/p>
“不知道那子蠱現在在誰的身上?。俊?/p>
太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臉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在與我對視的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一切,頹然癱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我一步一步走上前,隨著我與七皇子的距離越來越近,他手中的母蠱開始變得不安,連帶著整個香囊都劇烈地搖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