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耳畔響起耳鳴聲，好久，祁世紳才反應過來，“死了？”
阿李點頭。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顫抖，“尸體呢？”
“在祁家老宅。”
祁世紳猛地起身，就要去往老宅，卻在門口被江瑜淺堵住。
“紳哥，你看我敬酒是穿哪件旗袍比較好？這次婚禮，可不能跟上一次那樣沒招待好客人。”
頭一次的，他沒有溫柔地回應她，而是覺得她有些礙事。
“淺淺，我現在還有事，旗袍你就挑你自己喜歡的。”
說完，他直接離開。
車上，祁世紳踩死了油門，心跳‘咚咚咚’跳得厲害。
他沒意識到，人生第一次，他怕了。
半小時的路程只花了十分鐘到。
他走進大廳，一具炸得半截的焦尸呈現在他眼前，早已看不清面容。
真的···死了？
祁父適時抹了抹眼淚，“我囑咐過她不要半夜出門，沒想到，卻還是發生了這種意外。”
祁世紳呼吸一滯，手緊緊攥成了拳。
是他害死的她！
趕來的江瑜淺看到祁世紳失落的模樣，眼里閃過嫉恨，卻委屈地雙眼含淚。
“阿紳，你是在傷心嗎？你是在為別的女人傷心？”
“難道，你喜歡盛春？”
祁父頓住，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祁世紳下意識否定，“不，我怎么可能喜歡她。”
“我只是·····”
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太奇怪。
他分明不在乎這個女人，卻在聽到她去世的消息感覺心口處開了一個大口子，疼著他呼吸不暢。
和昨晚一樣不對勁。
以往所有勾引他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
可當他對上盛春那張虛發白弱的臉時，他的心控制不住地刺痛。
他想把她灌上春藥扔給流浪漢，又或者打斷她的腿懲罰她。
但想法一出現，他下意識反對了。
這讓他惱火，又羞愧，覺得對不起江瑜淺，只能踩她的手泄憤。
現在，他又在傷心什么？
祁世紳閉眼深呼吸，睜眼時，理智回籠。
他起身抱住江瑜淺，“抱歉，淺淺，是我不對，這段時間我太忙了，情緒有點不對勁。”
“你別多想，我怎么會為其他女人傷心。”
“從頭到尾，我都愛你，只愛你。”
無人察覺，祁父松了一口氣。
一整天，祁世紳照常陪著江瑜淺準備婚禮事宜。
他面上句句笑著回應，心里卻空落落。
往常無時無刻不想和她在一起，現在卻覺得有些煎熬。
總是忍不住想起那個女人，總是忍不住難過，像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東西。
晚上睡前，江瑜淺暗示意味十足地吻了吻他的唇，“我去洗澡。”
他扯起嘴角，溫柔地回吻她。
江瑜淺進浴室后，他慢慢收斂了笑。
余光中，桌面一抹紅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他和江瑜淺的結婚證。
為了防止江瑜淺逃跑，他一般都是將結婚證和她的身份證件一起藏在秘密的地下室里的。
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現在這。
為以防萬一，他打算繼續放回原位。
自被江瑜淺從海上救回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入密室。
可剛打開門，里面的場景卻讓他僵住。
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密室，竟然貼著滿墻盛春的照片！
她笑著的，哭著的。
讓他高興的，讓他有欲望的，讓他心疼的。
這里的一切無疑不是在告訴他，他愛盛春。
可在他的記憶里，照片上的人臉應該是江瑜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