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8收官夜，我的直播間單場爆賺十億。
妻子作為公司老板。
轉頭就把這筆業績全劃到了陸沉舟頭上。
我敲了敲后臺數據屏：
“這業績是我的。”
喬雨溪皺起眉頭：
“阿舟是我專門找來接你班的，你不是總是說太累嗎？”
“你手里那批核心客戶，回頭都導給他。”
“但是你先得她當半個月助理，把場子給她熱起來了。”
我扯了扯嘴角，直接把工牌拍在桌上：
“喬雨溪，我們完了。”
喬雨溪嗤笑出聲，眼神里全是不屑：
“隨你折騰。沒了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我沒再廢話，轉頭給她的死對頭打去電話。
“億萬粉絲的主播，一天給你賺十億，你要不要？”
對面爽朗大笑：“恭候已久，我這里一直給你留了位置！”
1、
我剛結束連續十四小時的直播，喉嚨干的說不出話。
心臟也因熬夜突突地跳得發慌。
但是為了喬雨溪，這些年我都一如既往的努力。
后臺數據屏上單場破十億的紅色大字還在閃爍。
喬雨溪卻把打印好的業績報表推給了旁邊的陸沉舟。
“阿舟，這次618辛苦你了。”
她笑盈盈地拍著他的肩膀，完全無視我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的模樣，
“看看這數據，果然沒看錯你。”
陸沉舟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哎呀，這怎么好意思呢？主要還是哥打下的基礎好。”
他瞟了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扯了扯干裂的嘴唇，指節因為用力攥著水杯而發白：
“喬雨溪，這場直播從選品到控場都是我做的，客戶資源也是我積累的。”
“行了行了。”
她不耐煩地揮揮手，
“阿舟剛來，你作為老員工帶帶他怎么了？
“正好你昨天說累，那就當半個月助理，幫他把直播間熱度穩住。”
陸沉舟立刻貼心地說：
“哥，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休息，我去給你買潤喉糖。”
我冷眼看著他惺惺作態的樣子，喉嚨里溢出一聲沙啞的笑：
“哦？那你還不快去？”
陸沉舟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直接。
他不甘心地跺了跺腳，轉身往外走。
喬雨溪卻一把拉住他，回頭狠狠瞪著我：
“沈澤，你裝什么裝？不就是熬了個夜嗎？少在這兒給我擺譜！”
她拽著我就往直播間走，
“趕緊的，阿舟的首秀不能砸了！”
我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心臟猛地一抽，眼前瞬間發黑。
但我咬著牙沒說話，只是腳步虛浮地跟著她。
直播間里燈光刺眼。
陸沉舟已經坐在了我常坐的主播位上。
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
喬雨溪把我按在助理席上，低聲警告：
“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配合！”
我看著陸沉舟生疏地介紹著我選的產品，心里一陣反胃。
突然，一陣劇烈的眩暈襲來。
我猛地向前栽倒，額頭重重地撞在了桌子上。
砰的一聲巨響，我倒下的身體撞倒了一旁的攝像機。
直播間瞬間安靜下來。
喬雨溪尖叫著我的名字，而我已經失去了意識。
只隱約聽到陸沉舟在旁邊假惺惺地說：
“哎呀，哥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呀？”
2、
我在醫院慘白的燈光中醒來時，心電圖儀器正規律地發出滴滴聲。
醫生拿著報告單，鏡片后的眼神嚴肅：
“心肌炎急性期，必須立刻靜養，熬夜和高強度工作絕對禁止。”
病房門被推開，喬雨溪踩著高跟鞋走進來。
“沈澤你怎么回事？”
她把包包甩在床頭柜上，
“非要在直播時出洋相，害得阿舟首秀砸了！”
“醫生說我……”
“知道了知道了。”
她不耐煩地打斷我，
“不就是心肌炎嗎？又不是絕癥。以后注意點，別耽誤阿舟的工作。”
手機在這時響起。
她看了眼屏幕立刻接起，聲音瞬間甜膩，
“阿舟別哭呀，沒人下單沒關系，姐姐回去教你……”
“你看看阿舟，因為直播搞砸了都自責的哭了，你再看看你！”
掛了電話，她抓起包就往外走。
“醫生讓家屬簽入院協議……”
我掙扎著坐起，可她連頭都不回。
“沒空，你自己看著辦。”
一周后我剛能下地，喬雨溪就帶著保鏢闖進來。
“跟我走。”
她扔來件襯衫，“阿舟說上次是你故意不配合，你得給他道歉，繼續當助理。”
“喬雨溪，我是病人。”
我攥緊床頭的病歷單。
“病人？”
她冷笑一聲，揚手就是一巴掌，
“裝病博同情有意思嗎？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早把你踹了！”
保鏢上前架住我的胳膊，病歷單散落一地。
再次站在直播間，我脖子上還貼著醫院的膠布。
陸沉舟舉著瓶滾燙的養生茶，笑得天真無害：
“哥，幫我把這個遞給鏡頭展示一下唄？”
我伸手去接，玻璃罐的溫度燙得我猛地一縮手。
“啪”的一聲，茶水潑在我的大腿上，瞬間燙出一片紅腫。
直播間彈幕爆炸。
“主播助理怎么回事？手這么笨？”
“臥槽這燙傷看著好疼……”
“沈澤是不是故意的？想搶鏡頭？”
我的粉絲在彈幕里刷屏：
“明明是陸沉舟遞的太燙！”
“心疼我哥！這陸沉舟知三當三真不要臉！”
陸沉舟立刻捂住臉，對著鏡頭哽咽：
“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直播結束后，陸沉舟捧著手機沖進后臺，
“溪溪，你看沈澤的粉絲在評論區在說什么。”
“陸沉舟早點滾出直播間，還有人私信說要給我寄刀片！”
他把屏幕懟到喬雨溪面前。
幾條被放大的激進評論下。
“沈澤，你教的好粉絲！”
喬雨溪把手機摔到了我的臉上。
“那些都是極端言論，我的粉絲后援會已經在處理了。”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處理？我看你就是故意縱容！”
喬雨溪突然揪住我的衣領，
“阿舟被網暴到失眠，你擔得起責任嗎？”
陸沉舟在一旁抽著鼻子，悄悄給我使了個挑釁的眼色。
“夠了！”
她指著倉庫的方向，聲音尖利，
“給我把他關進去反省！什么時候跟阿舟道歉，什么時候再出來！”
保鏢的手剛搭上我的肩膀，我就甩開了：
“喬雨溪，你要看證據嗎？直播錄像里清楚拍到是他故意遞的燙水。”
可沒有人聽我辯解。
倉庫的鐵門鎖死時，我聽見陸沉舟在外面嘀咕：
“溪溪，倉庫是不是太熱了？要不……”
“熱什么熱？”
喬雨溪打斷他，“讓他醒醒腦！”
正午的陽光把鐵皮屋頂烤得發燙。
我砸著鐵門喊了幾聲，嗓子很快啞得發不出音。
恍惚中想起三年前創業時，我和喬雨溪租不起空調房。
我在辦公室改方案時，她為我扇了幾個小時的風。
可現在，她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陸沉舟。
當我用最后力氣撞向鐵門時，外面傳來陸沉舟的假笑：
“溪溪，要不還是放哥出來吧？我怕他中暑……”
“怕什么？”
喬雨溪的聲音帶著不耐煩，“死不了。”
3、
我在滾燙的地板上蜷縮成一團，意識像被炎熱的溫度烤化了。
喬雨溪踹開鐵門時，已經是傍晚了。
“沈澤，知道錯了沒？”
血沫堵在喉嚨里，我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碾過我手背：
“喂！你別裝死！”
我仍一聲不吭，這時喬雨溪才發現不對
她慌亂地翻我的眼皮，“沈澤你怎么了？快來人！打120！”
醫院的白熾燈晃得人眼疼。
我醒來時，喬雨溪正坐在床邊削蘋果。
她的長發垂在我的病號服上，像極了三年前我們擠在出租屋時的模樣。
“醒了？”
她把蘋果切成小塊，用叉子插起果肉遞到我嘴邊，
“快吃點水果吧。”
我偏過頭，喉結滾動著發不出聲音。
她嘆了口氣，把瓷碗放在床頭柜上：
“還在賭氣？沈澤，我和阿舟真的沒什么，他只是個需要照顧的弟弟。”
“照顧？”
“把我關在四十度的倉庫里，也是為了照顧他？”
她的手猛地一顫，瓷碗摔在地上碎成幾片。
“沈澤你非要這么不可理喻嗎？”
“別要和我過不去？別忘了，你的賬號、你的資源都是我給的！”
喬雨溪的語氣變得冰冷，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以后老老實實的給阿舟當助理。”
病房門被摔上的瞬間，我摸出枕頭下的手機。
電話撥通后，對方是喬雨溪的死對頭。
蘇曼麗正在開香檳：
“沈澤？我等你電話等得花都謝了！”
“頭部主播的位置早給你留著呢！”
出院那天，我回公司辦離職。
剛進大廳就被一群主播圍住。
美妝一姐掛著淚珠，攥著我的袖口，“沈哥，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連向來高冷的幾個主播也紅著眼睛，把平板電腦塞給我看。
陸沉舟在工作群里發的匿名舉報信印著她們的照片，
“靠身體拉客戶”的黑料配圖是陪客戶選品的正常合影，
“私吞公款”的證據鏈里甚至有張P得歪歪扭扭的轉賬截圖。
“他昨天在喬總面前說我收了競品紅包！”
陸沉舟為了固寵，把“靠身體拉客戶”“私吞公款”的臟水全潑在她們身上，現在人人自危。
沒可想到，喬雨溪居然全都相信了。
我撥通蘇曼麗的電話，
“蘇總，要是我帶整個主播團隊跳槽，你歡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