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蘇清歡倒是沒有說錯。
她的身體真的很弱。
只是在天臺吹了一會風(fēng),她就發(fā)燒了。
江母心疼壞了,收拾出一間房間讓蘇清歡住下。
江寒作為醫(yī)生,守了她一整夜。
而我懷著即將復(fù)仇的興奮和對孩子的愧疚,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中午,蘇清歡才漸漸退了燒。
江寒回到房間,看到我坐在床上,臉色蒼白,愧疚的說:“靜棠,昨晚我沒在,你是不是沒睡好?”
他為自己找著借口:“清歡發(fā)著燒,我是家里唯一的醫(yī)生,當然要好好照顧她。你作為大嫂,應(yīng)該大度一點。”
“……我知道了。”小腹不斷傳來下墜感,我?guī)缀跏菑难揽p中擠出了這幾個字。
“靜棠,清歡一直把你當做親姐姐,你也該對她親近一點,以后我們畢竟是一家人。”
親姐姐?她要是把我當做親姐姐的話,又怎么會偷了我的腎之后,又打我子宮的主意。
感受到大腿間不斷涌出的鮮血,我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自虐的快感,迫不及待地說出了那句準備了一夜的臺詞。
“老公,我肚子好痛。”
“是不是生理期?我給你揉揉吧。”
江寒拉開被子,看到滿床的鮮血。
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驚慌失措。
原來,一向從容冷靜的江醫(yī)生,看到自己的孩子流產(chǎn)也會慌亂。
江寒抱著我去醫(yī)院,一路都在闖紅燈。
我欣賞著他痛苦的表情,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茫然地問他:“老公,我這是怎么了?”
“靜棠,你別害怕,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yī)生,孩子一定會保住的。”
孩子保不住的,江寒。
藥性兇猛的墮胎藥,我整整吃了兩片。
做完手術(shù),護士把我推到病房。
聽到手術(shù)結(jié)果,江寒像是被抽去了脊梁骨,這個人癱倒在地上。
江母等人也趕到了醫(yī)院,蘇清歡焦急地向醫(yī)生詢問我的子宮有沒有受到損害。
聽到醫(yī)生的回復(fù),她松了一口氣。
江母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尖銳,完全不顧我是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母親。
“林靜棠,醫(yī)生說是藥物引發(fā)的流產(chǎn),你到底吃了什么,害死了我的孫子!”
我隱瞞了墮胎藥的事,用最無辜的表情說道:
“我只是吃了阿寒給我的維生素,為什么會流產(chǎn)啊?阿寒,為什么?為什么吃維生素會流產(chǎn)呢?”
聽到維生素三個字,江寒的眼神不再空洞,他雙手抱頭,絕望地發(fā)出不成調(diào)的嗚咽。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啊!都是我的錯!”
我冷眼旁觀著他的崩潰。
江寒,我要你永遠記著失去孩子的痛苦。
永遠記著,你的生日就是你孩子的祭日。
江母也慌了神:“小寒,到底怎么回事,她說的維生素是什么東西?”
在眾人的逼問下,江寒終于說出了實情。
聽到他用我給蘇清歡試藥三年,江母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巴。
江父一巴掌扇在江寒的臉上,似乎覺得不解氣,他又狠狠地踹了幾腳。
江寒悶聲一聲,默默地受著。
“你這個孽障,還不快給靜棠道歉!”
江寒跪在我的病床邊,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的手說:“老婆,我錯了,我以后……”
“啪!”
我用盡渾身力氣甩了他一巴掌。
“江寒,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