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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語奚面如土色,剛哭過的雙眸腫得像桃子,在這蜷縮的姿勢下,可以清晰看到她瘦得驚人。
傅沉舟心底一軟,立即走上前就要扶起宋語奚。
卻在觸碰到她手臂的那一刻被宋語奚猛地甩開,看著她自己強撐著身子緩緩站起了身。
“阿奚......”
宋語奚淡漠的眸子看向傅沉舟,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她張了張口,沙啞出聲:
“球球呢?”
傅沉舟心虛地摸了下鼻頭,“阿奚,我會派人安葬好球球的。”
盡管早就猜到了這種可能,但當親耳聽到這話的一刻,宋語奚還是身子一個踉蹌,勉強扶著墻壁才不至于栽倒。
“語奚姐姐,你也別太傷心了......”
江梨清走上前擺出一副安慰人的姿態(tài),卻在接觸到宋語奚冰冷眼神的那一秒止住了聲音,身子也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傅總,語奚姐這是怎么了,眼神好可怕。”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宋語奚已經(jīng)邁著麻木的步子一步步走出了地下室。
“清清,你先回房間休息。”
傅沉舟交代完后,連忙邁步去追宋語奚的背影。
在宋語奚走上樓關房間門的那一秒,傅沉舟追上前用手臂擋住了門,目光中滿是關切。
“阿奚,你要真舍不得那條狗我們還可以再養(yǎng),還有三天就是婚禮了,你別再耍脾氣了。”
“傅沉舟,”宋語奚出聲打斷她,平靜的眸光中不見一絲波瀾:“我們分手吧。”
在聽到這句話后,傅沉舟握著門框的手驟然收緊。
他的眼神頓時慌亂了,但還勉強維持著表情的鎮(zhèn)定,“阿奚,真生氣了?”
他們相處十年,也期待了這場婚禮十年,宋語奚怎么能那這件事說出來慪氣。
這樣想著,傅沉舟立即解釋:
“我對江梨清真的只是普通的上下屬關系,你別多想,也別鉆牛角尖好嗎。”
“這樣,我先給你一點時間冷靜下來,但馬上就是我們的婚禮了,不要做傻事。”
說完,像是怕從宋語奚口中聽到更多難以置信的話語,傅沉舟主動為她關上了房門。
門關上的瞬間,宋語奚渾身脫力地坐在床上,眼眶已經(jīng)干澀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
她終于鼓起勇氣,主動告別了和傅沉舟的這十年。
盡管他并不當回事,但她知道,這一切很快就可以結(jié)束了。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傅沉舟還讓江梨清住在家里,但在宋語奚出現(xiàn)的場合中他已經(jīng)學會避嫌。
他甚至還推掉了所有的工作,每天一日三餐守著宋語奚,對她噓寒問暖。
可宋語奚知道,傅沉舟對他名為關心,實則監(jiān)視。
他只是暫時穩(wěn)住她,不想讓她在婚禮前鬧出什么亂子罷了。
宋語奚始終平靜,和傅沉舟一樣,靜靜等待著婚禮那天的到來。
不過不是期待總算與傅沉舟終成眷屬,而是等待著......那場搶婚。
時間很快就到了婚禮的前一天,這天也是宋語奚的生日。
傅沉舟說給她辦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會,親自開車帶人來到了宴會現(xiàn)場。
誰知一下車,兩人就看到了這被打扮得像是小孩過家家一樣的生日宴,四處飄著卡通氣球,擺滿了動漫人物,就連桌上的菜都是小酥肉、炸薯條、藍莓山藥、可樂雞翅這種孩子的最愛......
宋語奚都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江梨清的手筆。
傅沉舟同樣一臉震驚,連忙跟宋語奚解釋道:
“可能是清清她不太熟悉生日宴的布置,阿奚你別生氣,我馬上讓服務員重新上菜。”
宋語奚對此早就沒了一絲期待,自然也說不上難過或憤怒。
她只是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
可還沒等她張口說些什么,一個巨大的蛋糕突然迎面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