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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我按著隱隱作疼的肋骨,發現今天剛好是我的復診日。
拿著復診單路過產科診室,聽見里面傳來醫生的聲音,“孕婦需要補充鐵劑。”
譚欣欣曾經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的手,現在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
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她看見我,神情一滯。
“你怎么來醫院了?來復查你的......小毛病?”
我攥緊復診單。
六年前一場車禍,我將骨髓自愿捐給生命瀕危的她。
當時的譚欣欣握著我的手,說“我這條命是你給的,我會愛你一輩子。”
可現在的她,眼里全是警惕。
聽見我不收控制的咳嗽聲,她迅速的向后退了半步,像是害怕被傳染一樣。
——就像當初她躲開躺在血液采集室,渾身淤青的我。
雖然在意料之內,但仍然不可避免心臟猛地刺痛一下。
一旁的許陽輝看見我越發蒼白的臉,露出殘忍的笑。
“你不知道吧?欣欣每次看見你咳得半死的樣子都惡心的要命。”
“你不會真以為我們才在一起吧?其實我們已經在一起三年了。”
譚欣欣眼里露出一絲慌亂,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還是沒說一句話。
我看著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比我們結婚時的那枚大了兩倍。
“那真是恭喜你們了。”
我聽見自己的麻木的聲音。
結婚五年,原來三年前她就早已經變心了。
被揭開了最隱秘的秘密,譚欣欣卻顯得放松了很多。
她指了指脖頸上的吻痕,像是亮出了什么證據。
“結婚五年還不能證明你沒用嗎?阿輝就一次不帶就中了,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
我呼吸急促,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明明是她說過不想懷孕,說生孩子太疼了。
一向不舍得讓她疼的我次次都百般溫柔,伺候的她舒舒服服。
可現在她卻說是我沒用,沒給她帶來男人應有的刺激。
“可是,婚后第二年你明明給我說你出差的時候流產了,還給我看了手術報告單......”
眼看一切都說開了,譚欣欣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耐煩地說出隱瞞已久地真相。
“那不是你當時參股了一家企業手里有點錢,如果不那么做的話,怎么讓你愧疚的把錢全都給我。”
“至于報告單,我一抓一大把,就你個傻子會相信。”
我怔在原地,想起當時的自己聽到譚欣欣流產消息的時候感覺天都要塌了。
既心疼又愧疚,不僅把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一分不剩的全轉給她,還把在那個企業的股份也全都轉讓給了她。
結果,她現在告訴我一切都是騙我的。
許陽輝哼笑一聲,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臉,羞辱性的動作讓我氣得渾身顫抖。
“被枕邊人像條狗似得耍的團團轉的感覺怎么樣?你看你現在的樣子,多像一個笑話。”
“阿輝,還跟他廢話什么,等我們拿到琉璃盞了,好運自然會眷顧我們,到時候許家還不是我們的囊中之物。”
被揭開虛偽的一面后,譚欣欣真實面目瞬間暴露出來。
——陰險又市儈。
她挽著許陽輝的胳膊,丟下一句“以后跟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就立刻頭也不回的走了。
下一秒,管家打來電話。
“大少爺,我給您請了最好的國外醫生,他保證您的病在一個月內能痊愈。”
張叔愉快的語氣仿佛也感染了我,我輕輕松了一口氣。
又想起什么,交代道:
“張叔,你上回說給我置辦一個回歸儀式,我答應了,你著手去辦吧。”
我勾起唇角。
想拿到琉璃盞?我偏要在你們以為即將得到的時候,告訴你們——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