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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計事務所的會議室里,空調嗡嗡作響。
顧辰和他的律師團圍坐在長桌一側,表情輕松,仿佛已經勝券在握。
“林溪,你最好老實交代。”顧辰的律師推了推眼鏡,“挪用資金可是重罪。”
我將準備好的文件夾推到桌子中央。里面是我私人備份的所有賬目,每一筆都有清晰的記錄。
“這是三年來的所有流水記錄。你們可以慢慢查。”
顧辰冷笑,“裝什么裝?錢去哪了你心里最清楚。別以為拿出一堆假賬就能蒙混過關。”
正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沖了進來,梨花帶雨地撲向顧辰。
“辰哥,默弟的情況怎么樣?我一聽說就趕過來了。”
蘇晚兒。
我見過她幾次,顧辰的朋友,經常以探病的名義出現在醫院。
她現在哭得眼睛通紅,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晚兒,你怎么來了?”顧辰扶住她的肩膀,聲音溫柔得讓我惡心。
“我擔心默弟啊。”蘇晚兒啜泣著,“他對我那么好,把我當親姐姐一樣。可是有些人......”
她的視線飄向我,眼中滿是控訴。
“有些人平時對默弟多冷漠,現在出了事,還要霸占他的救命錢。”
記者們的鏡頭立刻對準了她。
蘇晚兒抹著眼淚,對著鏡頭說:
“嫂子,默弟平時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躺在病床上不管不顧?三千萬對你來說算什么?”
“我記得以前默弟生病的時候,你連病房都不愿意進,現在更是為了錢不擇手段......”
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對她的控訴深信不疑。
“這女人心也太狠了吧。”
“對自己老公的弟弟都這么冷漠。”
我握緊拳頭。蘇晚兒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往我身上潑臟水。
顧辰輕撫著蘇晚兒的后背,安慰道:
“別哭了,默弟一定會好起來的。記得去年我們在瑞士滑雪的時候,他還說要帶你去看極光呢。”
我的耳邊轟鳴作響。
瑞士滑雪?
顧辰對寒冷過敏,從小就不能接觸低溫環境,更別說滑雪了。
這個細節,只有我這個做了三年妻子的人才知道。
他從未和我一起去過任何冰雪覆蓋的地方,甚至連冬天多開一會兒窗他都會打噴嚏。
那么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我盯著顧辰的臉,熟悉的五官,熟悉的聲音,但現在看起來卻無比陌生。
一個荒謬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在我腦海中炸開:難道,他不是我的丈夫顧辰?
“審計結果出來了。”
會計師翻開報告,打斷了我的思緒。
“根據銀行流水顯示,確實有一筆2800萬的大額轉賬,時間是三個月前。”
顧辰立刻站起來,“看吧!錢果然被她轉走了!”
“收款方是......”會計師翻到下一頁,“SW海外控股公司。”
SW。
Su Wan'er。
蘇晚兒。
我的目光掃向她,她的臉色瞬間煞白。
“這......這不可能......”她結結巴巴地說。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蘇小姐,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蘇晚兒往后退了一步,撞在顧辰懷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不知道?”我冷笑,“那你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收款公司的縮寫,正好是你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嗎?”
會議室里安靜得連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蘇晚兒之間來回游移。
蘇晚兒慌亂地搖頭:“嫂子你別冤枉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這筆錢的轉賬時間,正好是你去瑞士療養的日期?”
我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
那是蘇晚兒三個月前發在社交媒體上的定位,瑞士某高端療養院。照片里,她笑靨如花,背景是雪山和豪華度假村。
“這只是巧合......”
“巧合?”我冷笑一聲,“那我們再看看這個巧合。”
我又調出另一張截圖,是蘇晚兒朋友圈里曬出的奢侈品購物清單。
“愛馬仕限量款包包,價值八百萬。寶格麗鉆石項鏈,價值一百二十萬。還有這輛法拉利跑車......”
我一項項念出來,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這些東西的購買時間,都在那筆三千萬轉賬之后。你一個沒有工作的表妹,哪來的錢買這些?”
蘇晚兒的臉已經慘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
顧辰也愣住了,他顯然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我......我這些都是默弟送的......”
“送的?”我步步緊逼,“那請問,植物人狀態的顧默,是怎么給你買這些東西的?難道他夢游嗎?還是托夢?”
記者們興奮地按著快門,他們聞到了更大丑聞的味道。
我轉向顧辰,聲音冰冷得像刀子:“還要繼續演下去嗎?顧家二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