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個沖到我懷里的固執小孩。
謝時毓和沈若芙被帶到我面前時，我嚇了一大跳。
他們二人身上沒有一塊好皮，衣不蔽體，如同螻蟻般蜷縮在地上。
一看見我，沈若芙就忍不住心里的恨意，破口大罵。
“沈傾傾，你就算殺了我，也改變不了時毓哥哥從未喜歡過你的事實！”
“你是嫡女又如何，還不是眾叛親離，當年你被掃地出門的模樣如同喪家之犬，我這輩子只要想到做夢都能笑醒！”
“住口！”
蕭晏辰一把扼住沈若芙的脖頸，不許她再出言不遜。
謝時毓倒還有幾分理智。
“沈傾傾，啊不，太后娘娘，求您手下留情，若芙縱使有錯，她也是你的妹妹，血濃于水……”
“這時候想起來她是我妹妹了？當初她陷害我與人私奔，害我被爹爹逐出家門，名聲盡毀的時候，怎么沒想起來我是她姐姐？”
我冷聲回道。
謝時毓眼里閃過一絲迷惘。
“陷害？當年不是你主動與人私奔？”
“若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若芙心虛地扭過頭，在謝時毓的再三追問下，她才支支吾吾道。
“她識破了我替嫁的計劃，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謝時毓沉吟片刻，看向我的眼神里奪了一絲莫名的恨意。
“若芙她向來善良，是被逼無奈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歸根結底，這還是你沈傾傾的錯！”
“若非你搶了若芙救我的功勞，騙來了這樁婚事，我們也不會密謀替嫁，更不會有后面的意外發生……”
他說的有理有據，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的沈若芙眉頭緊鎖，一臉緊張。
“你們陷害我，竟還說是我的錯？”
真可笑。
“沈若芙，你自己說說，當真是你救了謝時毓嗎？”
我冷眼看著沈若芙，她臉色煞白，身子顫顫巍巍，嘴巴張張合合，半晌吐不出一個字來。
“我……我……”
謝時毓看了她的反應，腦中嗡的一下。
“所以，當年，是若芙騙了我？你才是真真切切救了我的人，我一心要娶的妻子？”
“我竟然被她蒙蔽，親手害慘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傾傾……對不起……我錯了……”
想到前世他為了替沈若芙報仇，親手剖開我的肚子。
還任由十多位流浪漢肆意欺辱我，害我時隔兩世，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一次又差點害得我無言活在天地間。
若非蕭晏辰，我恐怕在就是個行尸走肉了。
蕭晏辰冷哼一聲，一腳將謝時毓踹翻在地。
“你倒也不是一無是處……”
“若非你有眼無珠，我也不會遇到傾傾，也就不會有今日的機緣。”
蕭晏辰命人將他們送回天牢。
他們不是情深意篤嗎，我成全他們。
后半生，他們就在天牢里廝守，長長久久，直到生命盡頭。
我要他們清醒地活著，懺悔。
處理完他們的事，蕭晏辰看出了我的疲憊，小心翼翼將我扶到榻上躺著。
“傾傾，你別怕，以后你還有我，欺負過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