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硯辭結婚當天,我被一個男孩抱住大腿叫“媽媽”。
我笑他認錯了人,但親子鑒定卻顯示我們為母子關系。
所有人都指責我水性楊花,只有沈硯辭力排眾議繼續娶了我。
我以為他對我是信任,可后來他的白月光纏著他的脖子問他:
“你老婆都給你帶綠帽子了,這都能忍?”
沈硯辭神情倨傲,“那又如何,一個擺件而已。”
我瞬間明白他話里的含義,因為不愛所以根本不在意。
后來寶寶對我說了一句話:“媽媽,你怎么變年輕了?”
我這才明白寶寶來自未來。
我問寶寶:“那你爸爸呢?”
寶寶的回答讓我震驚不已……
1
“媽媽之前說,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寶寶用稚嫩的小奶音說出這句話后,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往往這都是被問到的人死亡后用來哄騙小孩子的話。
我穩住聲音里的顫抖,問寶寶:“那你一次也沒見過爸爸嗎?”
寶寶搖了搖頭。
大腦有瞬間的空白,不經意偏頭間我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親子鑒定報告。
是我在得知寶寶來自未來后,專門給沈硯辭和寶寶做的鑒定。
送來已經有一段時間,我一直未敢打開。
愣神間,我已經打開看到了里面的結論,“支持鑒定者與被鑒定者的親子關系。”
本該高興的結果在知道沈硯辭對我的愛意都是裝出來的后再也笑不出聲來。
沉思之際,別墅的門打開,沈硯辭帶著阮知意走到了我面前。
我盯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抬眸用眼神對沈硯辭發出質問。
“知意剛回國還沒找到房子,讓她在家里住兩天。”
沈硯辭用通知的語氣告知我,我沉默了一瞬,說:
“我有別的房子。”
阮知意垂下眼,轉身往門口走。
“洛小姐是不歡迎我嗎,我走就是了。”
不出片刻,沈硯辭將她拉了回來,他撇了一眼在地毯上玩樂高的寶寶,意有所指。
“安心在這里住下,來借住的不止你一個。”
我抿緊了下唇,齒間有血珠滑落。
我想起了今日爸爸打給我的電話,他告訴我今天和沈硯辭公司的合同簽好了。
所以沈硯辭不想裝了。
縱然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以為我和沈硯辭是兩情相悅而不是聯姻。
沈硯辭牽著阮知意的手徑直往樓上走,突然間阮知意驚呼一聲。
“硯辭,你把親手給我做的手串弄壞了。”
珠子散落一地,有些滾到了我腳邊。
我垂下眼,認出這是近來網上興起的真愛珠,多用在情侶之間表達愛意。
曾經我我問沈硯辭主動開口要卻怎么也要不到的東西戴在了阮知意的手上。
在阮知意彎腰想撿起來時,沈硯辭拉住了她的手。
“這個不值得你彎腰,我再給你串一個就是了。”
阮知意笑意盈盈地攀上沈硯辭的肩膀,給了他一個吻。
結束后,阮知意偏頭看向我,故作懊惱。
“不好意思洛小姐,我太激動了,你不在意吧。”
我還沒說話沈硯辭便擋在了阮知意面前,唯恐我給她難堪。
我壓住內心的傷痛,遞給沈硯辭一張親子鑒定報告。
“這是你和寶寶的,你看看吧。”
沈硯辭沒接,我固執的往他手中送,沈言辭直接接過撕了個粉碎。
“洛詩然,你有意思嗎,明擺著的結果為什么要讓我看?”
我直視他的眼睛,神情認真。
“寶寶也是你的孩子。”
沈硯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嗤笑一聲。
“我的孩子,洛詩然,孩子是無性繁殖嗎,結婚之前我可不記得我碰過你。”
我正想說寶寶是來自未來,沈硯辭已經帶著阮知意上樓關上了門。
怕我的壞心情影響寶寶,我回到了主臥。
沈硯辭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亮起時,我鬼使神差拿起了他的手機。
猝不及防間,房門被推開,沈硯辭的聲音自我背后響起。
“洛詩然,你在做什么?”
2
沈硯辭沖過來搶走他的手機,厲聲質問:
“洛詩然,身為洛家千金這么多年的教養去哪了?”
我沒有聽清他接下來說的是什么,心緒被沈硯辭的屏保填滿。
那是一張阮知意的照片。
飄逸白裙,長發及腰,明眸皓齒,完全是大多數男生眼里初戀的模樣。
我想起和沈硯辭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也是一副這樣的裝扮。
沈硯辭那天盯著我看了許久。
從那時起他便對我展開了猛烈的追求,他說:
“詩然,我對你一見鐘情。”
后來和沈硯辭談戀愛時我才知道他有個談了七年的初戀,后來出國了。
現在想來我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胃里翻滾不斷,我沖進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
出來時沈硯辭已經不在了。
不經意間看到了沈硯辭的保險柜,我挪動腳步過去。
里面不是機密文件,而是滿滿當當沈硯辭和阮知意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背后都有沈硯辭的字跡:
“愛你。”
早已千瘡百孔的心在看到這些照片時痛到麻木。
我失魂落魄的下樓,阮知意手里捧了一束梔子花在跟沈硯辭道謝。
“謝謝硯辭,沒想到你還記得,我最喜歡這種花了。”
沈硯辭送過我三次次梔子花。
第一次知道我過敏后又送了一次,我那時難得對他抱怨。
沈硯辭輕聲笑了笑,哄我說:“不記得了。”
后來他又送了我第三次。
……
阮知意向我走近,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讓她將花拿遠一些,我看過敏。
“矯情。”
在看到阮知意嘟嘴后,沈硯辭輕飄飄對我說了兩個字。
這時,保姆拿著我的行李下來往地下室走,我攔住保姆后,保姆為難地看了一眼沈硯辭。
“洛小姐,是先生讓我搬的。”
洛小姐?
今天之前保姆對我的稱謂還是洛太太。
壓抑已久的怒氣令我發了火,“沈硯辭,寶寶那么小,他不能住在地下室。”
沈硯辭眼神一凜。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洛詩然,你真當不知道外人是怎么說我的嗎?”
“你要是不想住地下室,這是你和誰生的野種就找誰去。”
我甩了沈硯辭一個耳光,隨即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寶寶的行李。
抱起睡在沙發上的寶寶想走時,沈硯辭叫住了我。
我眉眼微動,就聽沈硯辭命令我:
“把你新買的限量款包留下,知意喜歡。”
在我站著不動時,沈硯辭蹙了蹙眉:
“你是洛家大小姐,要什么沒有。”
我譏笑道,“怎么,你買不起?”
沈硯辭當即給了我一張支票,是包包十倍的價格。
“夠不夠?”
沒待我回答,沈硯辭將包從我懷中搶了去,轉而大搖大擺地帶著阮知意去了主臥。
我收回目光,帶著寶寶出門。
霎時間烏云密布,暴雨來得猝不及防。
我緊了緊抱著寶寶的手,身體貼的太緊得以讓我察覺到寶寶燙紅的臉。
寶寶發燒了。
我顧不得與沈硯辭的恩怨,敲起了別墅的大門。
“沈硯辭,寶寶發燒了,你快送我們去醫院。”
“沈硯辭,寶寶是我兩個人的孩子,他來自未來。”
“沈硯辭。”
……
里面有歡聲笑語傳來,那扇門緊緊閉著。
數不清過了多久,喊破喉嚨前,門吱呀一聲開了。
出來的是保姆,她憐憫地看了我一眼。
“沈總說讓您有病去精神病院,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剛開不久的門又關上。
門縫的掩映下,我看到沈硯辭和阮知意正吻得難舍難分。
沈硯辭什么都聽到了,他卻不信。
絕望之際,背后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
3
醫院里,寶寶打上了針,燒退了些。
我起身向送我和寶寶來醫院的人道謝。
“謝謝,您是陸景和?”
我試探著問出口。
陸景和,北城陸氏財團繼承人,所有人口中的天之驕子。
三年前坐穩了陸氏掌權人的位置,卻因一場車禍成了植物人。
陸景和點了點頭,他眼神直直地盯著我。
“瘦了。”
他突兀地吐出兩個字。
我不解其意,這明明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正想問問他之前是不是認識我,沈硯辭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
“我說有什么人值得洛家千金瞞著所有人生子,原來是陸總。”
“不是,沈硯辭,你不要造謠。”
我下意識擋在了陸景和的前面。
沈硯辭嘴角放平,眼里帶上了一絲恨意。
“不是?”
他指了指病床上的寶寶。
“難道他不是三歲,陸總難道不是三年前出的車禍。”
我百口莫辯,卻也失了和沈硯辭解釋的心思。
寶寶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他環顧四周,對著陸景和伸出了手。
“抱抱。”
陸景和一怔,走到病床上將寶寶抱了起來。
沈硯辭眼底猩紅,他抓著我的手腕將我壓在了墻角。
“洛詩然,你可真有種。”
四目相對,口口聲聲說著不在意寶寶的沈硯辭眼底是壓不住的怒火。
我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胃里又升騰出一陣嘔意。
跟在后面的阮知意拉下臉,拽了拽沈硯辭的衣角。
“硯辭,她不會是懷孕了吧?”
沈硯辭瞳孔驟縮了一下,捏緊了手里的報告單。
我打眼一瞧,是阮知意的b超單。
阮知意懷孕了。
聽到阮知意的話,我下意識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看了看陸景和懷中的寶寶。
是寶寶來了嗎?
鏡子的反射下,我看到自己上揚的嘴角。
沒等我高興太久,我看到了沈硯辭黑如寒潭的臉。
我退后一步,沈硯辭拽上了我的手腕。
4
他拽著我往前面走,男女力量懸殊,我急得滿頭大汗時,陸景和擋在了他前面。
“沈總這是干什么?”
沈硯辭譏笑一聲。
“我倒是要問問陸總要干什么,我的妻子懷孕了,我帶著她去檢查有問題嗎?”
陸景和思量一番,安撫我說:“別怕,我跟著你一起去。”
我定了定心神。
一番檢查過后,得出的結論是我確實懷孕了。
最先作出反應的是阮知意,她指責我的語氣像是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洛詩然,你怎么能懷孕?”
阮知意眼圈紅了,她晃了晃沈硯辭的胳膊,嬌嗔道:
“硯辭,你說過,只會和我有寶寶。”
沈硯辭像是沒聽到那句話,盯著我的肚子出神。
阮知意慌了神,她挑撥離間道:
“硯辭,她肚子里懷的不一定是你的孩子對不對,是不是陸景和的?”
沈硯辭終于回神,他面目猙獰,掐上了我的脖頸。
“洛詩然,給我帶一次綠帽子還不夠,非得是兩次才可以嗎?”
我雙手捶打著他的手指,艱難著說出一句話。
“沈硯辭,這是你的孩子,你忘了嗎,兩個月前,你喝醉了。”
那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也是我和沈硯辭唯一的一次夫妻生活。
沈硯辭眉眼微動,就在我以為他終于相信了時,沈硯辭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他握著我脖頸的手緊了緊。
阮知意趁熱打鐵的勸他,“硯辭,這個孩子不能留。”
沈硯辭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我瘋狂搖頭,方才寶寶哭鬧,陸景和去哄寶寶了。
我竟找不到一個可以求救的人。
十分鐘后,我躺在冰涼的手術臺上,左右是沈硯辭吩咐看管我的保鏢。
我聽到醫生說:“洛小姐身體不好,打掉這個孩子很難再懷孕了。”
沈硯辭的回答冰冷地不含一絲感情,“繼續,別多管閑事。”
手術門關閉,眼前一道白光閃過,醫生拿著冰涼的手術刀向我走來……
5
我絕望的閉上雙眼。
一分鐘。
五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我的身體沒有感受到疼痛。
我帶著一絲希冀睜開眼,就看到陸景和站在我身前,眼神銳利入刀。
見我看過去,陸景和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他扶我起身,嗓音微啞。
“你想做什么,我幫你。”
我摸不清他的意圖,咬了咬唇,說,“我要報復沈硯辭。”
陸景和聽到我這么說對我投來贊許的眼神,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出來手術室,沈硯辭迫不及待的問醫生手術結果。
“已經處理干凈了。”
得了陸景和授意的醫生對沈硯辭撒謊。
沈硯辭眼神晦暗難明,我拿過一封離婚協議遞了過去。
“沈硯辭,簽字吧。”
“這是什么?”
沈硯辭正要翻看,阮知意捂上了她的小腹。
“硯辭,我肚子疼。”
沈硯辭當即簽了字,匆匆離開。
……
從那日起,我住進了陸景和家里,靜靜地等待一個報復沈硯辭的好時機。
好在他沒讓我等太久。
沈硯辭要給阮知意辦一個生日宴。
這個生日宴規模隆重,北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我送了他三份禮物。
朋友給我的轉播上,沈硯辭嘴角噙著笑意在給阮知意切蛋糕。
突然間,大屏幕動了。
我的禮物開始登場。
第一份是離婚協議,沈硯辭看到時眉峰蹙了蹙,很快松開來。
第二份是阮知意和一個外國男人的親密照片和男人的一句質問。
“意意,你明明懷的是我的孩子,為什么非要讓他認沈硯辭當父親。”
滿席嘩然。
沈硯辭手中的刀子瞬間掉落在地。
隨著我的第三份禮物登場,沈硯辭趔趄了下身體,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