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扮成送菜的奴仆，剛踏入侯府后門，就聞到一股腐爛的氣息。
“聽說了嗎？東廂房的小廝又吐了一整夜。”
路過的丫鬟捂著嘴小聲說。
“可不是，連大管家都臥床不起，說是肚子疼得像刀割。”
我嘴角微微上揚。
妹妹被關在西側的偏院地牢，那里陰暗潮濕，是個折磨人的好地方。
我沿著地牢的過道走到最深處，見到我的妹妹蘇清寧正靜靜地坐著。
“吃飯了。”
我故意大聲說，同時把籃子推進牢門的小窗口。
蘇清寧抬起頭，默默接過籃子。
我壓低聲音。
“籃子底下有東西，還有，外面已經開始傳言侯府招惹了瘟神。”
她依然保持著啞巴的人設，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三天后，我會來接你。”
我轉身離開，留下這句暗語。
回到我們的落腳處，阿四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妹妹怎么樣？”
他關切地問。
“她一個啞巴姑娘，在那種地方…”
“啞巴？”
我忍不住笑出聲。
“她比我還能裝。”
“什么意思？”
阿四一臉困惑。
我嘆了口氣。
“我那妹妹，醫術不在我之下，只是她從不用來救人。”
“她寧愿在鄉下裝啞巴，也不愿意像我一樣在青樓當醫女。”
“在她眼里，我是個軟弱的傻子，而她，只想找理由殺惡人。”
阿四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那現在…”
“現在，她正在侯府大顯身手呢。”
我喝了口茶。
“我給她送去的不只是消息，還有幾味特殊的藥。”
“無色無味，慢性致幻，還能讓人拉到脫水。”
第二天，城中已經開始流傳永樂侯府鬧鬼的消息。
“聽說了嗎？侯府的人一個接一個地病倒了！”
“可不是嘛，都說是抓了個不干凈的東西進府，招來了瘟神！”
我和阿四混在茶樓的人群中，聽著這些流言越傳越烈。
“那位世子不是還揚言要抓什么妖女嗎？這下可好，自己府上先鬧起妖怪來了！”
第三天，侯府已經亂成一鍋粥。
據說連永樂侯的貼身侍衛都開始幻聽，半夜尖叫著說看到鬼。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匆匆跑來，塞給我一張紙條就跑了。
我展開一看，是永樂侯的最后通牒。
“三日之內，帶上針法秘籍來侯府換人，否則就讓你妹妹生不如死。”
“他急了。”
我笑了，把紙條遞給阿四。
阿四看完，看向我，臉色凝重。
“你不會真打算去吧？”
“當然要去。”
我的眼神變得冰冷。
“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一個小乞丐跑過來，塞給我一個小包袱就消失在人群中。
我打開一看，是一本厚厚的賬冊，上面記錄著永樂侯多年來的罪證——貪污受賄，欺壓良善，無惡不作。
我立馬點起蠟燭拿起筆準備手抄賬冊，阿四面上帶著疑惑。
我開心地研著墨。
“這是妹妹送來的禮物，也是我們反擊的武器。”
“永樂侯以為抓了我妹妹就能控制我，卻不知道…”
“他引的不是羔羊，是兩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