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內皆知,我是科研天才顧淮生的“影子”。
他站在諾獎的領獎臺上,享受著無上榮光,我則躲在不見天日的實驗室,為他肝出每一個核心數據。
他許諾我,只要拿下這個項目,就全額資助我癱瘓多年的妹妹去國外治療。
項目成功那天,他舉辦了盛大的慶功宴,卻將功勞安在了他新收的女學生身上,當眾宣布她是他的靈感繆斯。
他端著酒杯走到我面前,輕蔑低語:“蘇念,想讓你妹妹活命,就笑著上去祝賀她,告訴所有人你心甘情愿為她做嫁衣。”
我屈辱得渾身發抖,手機卻亮了。
療養院一小時前發來的短信赫然在目。
【病人已簽署安樂死協議,放棄治療。】
她留給我的最后遺言是:【姐姐,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生命,別再為我出賣你的靈魂了。】
......
手機冰冷。
宴會廳的燈光人影,在我眼前化作一團模糊的色塊。
我抬頭,目光穿過人群,死死釘在舞臺中央。
他正舉著香檳,享受著追捧,身邊的林晚晚像只驕傲的孔雀,依偎著他。
喉頭涌上一股腥甜。
我撥開人群,走向他。
“顧淮生。”
喧囂靜止。
他皺眉回頭,看到我蒼白的臉,眼底盡是不耐。
“你來干什么?”他壓低聲音,滿是警告。
我盯著他問:“我的功勞,憑什么給了她?”
“你說過,會送我妹妹去治療,還算數嗎?”
顧淮生笑了,是那種極盡輕蔑的笑。
他湊到我耳邊:“蘇念,演得不錯。”
“嫌錢少?直說,別在這裝可憐敗興。”
錢。
原來我的錐心之痛,在他眼里只是錢。
我笑了,笑出眼淚。
“我不要錢,”我說,“我要你兌現承諾。”
他的手猛地掐住我的脖子。
窒息感襲來,他眼里的狠戾像刀。
“蘇念,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像拖垃圾一樣,把我拽出宴會廳,甩在無人的走廊。
“你妹妹的命還在我手里,跪下,給晚晚道歉!”
冷風灌進禮服。
林晚晚跟了出來,掛著天真的笑,眼底全是得意。
“顧老師,算了,學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勸著,卻對我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
顧淮生力氣驚人,死死按住我的肩,強迫我彎下膝蓋。
“跪下!”
膝蓋重重砸在大理石上。
“對不起。”我木然開口,“是我錯了。”
我知道如果我不認錯,接下來迎接我的將是無止境的毆打。
林晚晚嬌笑著蹲下,假意來扶。
“學姐,知錯就好。”?
她柔聲說著,高跟鞋尖卻狠狠碾在我撐地的手指上。
劇痛鉆心。
劇痛中,小腹傳來一陣細微的抽搐。
月事已經遲了一個月。
我懷孕了。
我下意識護住小腹。
這個動作讓顧淮生瞳孔一縮。
他揮開林晚晚,一把拽住我的頭發將我拎起。
“蘇念,你長本事了!”
他死死盯著我護著小腹的手,眼神要將我凌遲。
“把原始數據藏在那兒,以為能威脅我?”
“沒用!把備份硬盤交出來!”
我愣住了。
我被他拖進那間熟悉的實驗室。
他猛地一推,我撞翻實驗臺,重重摔倒在地。
玻璃器皿碎了一地,鋒利的碎片劃破我的皮膚。
我躺在玻璃渣里,血和淚模糊了視線。
顧淮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只螻蟻。
“備份數據在哪?”他冷聲逼問。
我撐著流血的手臂,從玻璃渣里坐起,嘶吼出聲:
“我最后的親人沒了!”
“顧淮生,我妹妹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