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供你吃穿幾年了？”
我手里正搓洗著老公剛換下的內褲。
婚前他就告訴我，他有潔癖，所以婚后這些年，他的衣物都是我親手洗。
抬起頭，我眼中的光芒早已不似婚前那般明亮。
“怎么突然這么問？我們結婚三年，你養了我三年啊！”
老公走過來，一把推開我，自己動手洗起剛換下的衣物。
他從未像今天這樣過，難道是因為他父母前幾天來看他，提到我一直沒孩子，想讓他跟我離婚？
他這是要跟我攤牌了嗎？
老公洗好衣服，走到我面前，把我額前的頭發捋到耳后，說我變了很多。
他指著被我收拾得井井有條的衛生間，目光又落在我身上。
“這些年，你作為妻子，確實把家里照顧得很好。”
“但你有沒有照過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蓬頭垢面，腰身都沒了！我們公司也有結過婚的女人，每天都打扮得光鮮亮麗，還能幫老公分擔經濟壓力。”
我喉嚨一哽，他曾說喜歡溫柔聽話的我，婚后養我，我只需把家里收拾好就行。
因為我愛他，不想傷他自尊，所以一直沒告訴他不孕的不是我。
為了不被他懷疑，我吃了很多治不孕的激素藥，身材才走了樣。
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剛想開口，卻看到他已不愿多看我一眼，轉身去晾曬衣物。
雖然他沒說任何嫌棄我的話，但他的態度已說明一切。
我追上他，想問個明白。
難道我們幾年的感情，就輸給了我的形象，或者是我生不了孩子？
等他晾完衣物，我走到他面前，深吸幾口氣，鼓起勇氣開口。
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害怕他那種不耐煩的眼神。
為了他，我婚前放棄了大城市即將升職的高薪工作，甚至不惜與父母鬧翻，跟著他來到這個小縣城。
“今天為什么這樣說我？”
我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沒有再問，轉身的瞬間，淚水無聲滑落。
原來愛真的有保質期，這一刻我明白，眼淚是無盡的苦澀。
這時，我的手臂被他抓住，他迫使我面對他，溫柔地拭去我的淚水。
另一只手拿出手機，讓我看鎖屏上的照片。
那是我們剛認識時，他拍下的我在聚會上的照片。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恢復以前的優秀，我們的婚姻還有救。
這些年，因為愛他，我對他言聽計從，從未說過讓他生氣的話。
但他今天的行為讓我忍無可忍，我甩開他的手，眼眶發紅，扭頭沖向臥室。
在我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眸深邃如潭。
我沖進臥室，大力關上門。
身體靠著墻緩緩蹲下，把頭埋在雙腿間，從無聲落淚到放聲大哭。
也許哭聲太大，驚動了他。
此時的我沉浸在悲傷中，根本聽不到他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