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陸晚晚起初還在掙扎,拉著我的手不斷說道:“傅言,你一定是累了,胡言亂語了。
晚晚真的去世了,我怎么能聯系上她呢?”甚至潑皮賴臉問道:“你是不是恨阿姨?
想讓我陪著晚晚去了?”“阿姨不是不想,只是阿姨還有叔叔要照顧。
你叔叔這幾年身體不好你也是知道的。”陸晚晚爸爸確實時常以這里那里不舒服,
找到我向我要錢出去打牌。好幾次,我都當了真,拖著他去醫院檢查。
醫生每次都很明確的告知我陸晚晚爸爸身體很好,如果非要說出什么病癥。那大概是心病。
陸晚晚一家都是貪得無厭的主。我一把甩開她說道:“還有一分鐘,你如果考慮好了,
就先走吧,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陸晚晚最終還是選擇緘口不言。確實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將情況大致跟警察說了一下,在警察的帶領下,我成功見到了陸晚晚的主治醫生。
要說不說,也是巧了。兩年前,陸晚晚有一陣總說頭痛,要去醫院看看,
就是眼前的這位醫生救治的。當時我還為了這件事和陸晚晚發生了爭執。
且不談我們家和市一院院長家的關系很親近,市一院的醫療水平放在全江城也是頂尖的。
我不能明白陸晚晚為什么舍近求遠選擇了這家偏僻的民辦醫院。
當時陸晚晚一把奪過我手上的病歷本十分不悅地說道:“我生病了,我愿意去哪看就去哪看,
你怎么連這點小事都要管?”當我執意要她將診斷結果發給我,
我發給院長請市一院的主任問診時。陸晚晚徹底急了,
她甩開我的手說道:“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我這么大人了,可以自己做決定不是嗎?
”我很怕惹陸晚晚不開心。她不開心,輕則摔碎家里的器皿,重則摔門而去,
幾日幾夜不見蹤影。暖暖還小,需要媽媽的愛,我不想嚇到孩子。
所以結婚后一次次向她妥協。她每每吵架拉黑我,我就厚著臉皮去公司找她,
給她送花、送禮物求饒。多數她會當我是個透明人,可我還是不依不饒,
每天風雨無阻去她公司樓下等她。一般要一周左右,她才會搬回來住,并且提出一些要求,
要我滿足她。如若我不能滿足,那么那次爭吵就跨不過去。她要的東西都很刁鉆,
不是拍賣會上的珍惜珠寶就是國內稀有的限量款包包、衣物。
有時兄弟韓星辰看不下去也會說兩句。“你干嘛這么慣著陸晚晚?我看她有些太不識好歹了。
”“她是不是不知道你掙錢辛苦,除了剝削你還會干什么?
”那時我會笑笑回答他說道:“娶老婆不就是回來寵的嗎?沒事的。
”就算我發現她將我很多禮物都變賣了將錢變現后不知所蹤,我也沒有懷疑過她對婚姻不忠。
6.我一直記住陸晚晚生暖暖的恩情。她先天性妊娠劇吐體質,為了保住孩子,
幾乎整個孕期都住在醫院里掛營養液。隨著胎兒的增大,她卻日益消瘦。我心疼不已,
總是變著法子討她歡心。雖然我有些時候看她拿著手機看著什么傻笑,卻也沒有多問。
我知道她愛看熱點綜藝,以為她只是在刷網友們的神評論。直到臨死前我才意識到,
她那些發自內心的笑多半是因為宋凜。陸晚晚生孩子那日大出血,命懸一線。
我站在產房外手足無措,除了祈禱別無他法。直到她蘇醒提出要我把公司交給她管理,
我一秒未作猶豫便答應了她。我以為夫妻同心,只要她想做的事情,我全力支持便是最好的。
所以,婚后我退居幕后,一心一意照顧暖暖。陸晚晚變得越來越忙,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警察推了推我的胳膊說道:“你有什么訴求直接跟醫生說。
”我直接了當說道:“我想調出我妻子所有的診療單。”醫生的眼神是躲閃的,
他問東問西一直在拖延時間。直到他問出:“你結婚證帶了嗎?如何證明你是她的丈夫?
”我心頭一怔,有一個不好的想法從心頭涌出。我小聲對著警察問道:“當下,
我們有權利調出當天搶救室外的監控嗎?”我知道,這不違法。醫生聽完,
徹底慌了神解釋道:“我們醫院有明文規定,調監控是需要院長簽字的。
”我淡淡回道:“又不違法,走個程序而已,你跟我法務說,讓他去辦。”誰曾想,
醫生光開個調監控的證明前前后后耽誤了半個小時。警察也有些惱怒,
直接說道:“你這樣拖時間,我們是可以處罰你的。”期間,醫生借口去了兩趟洗手間,
他不知道的是,我門外也有人跟著他。他去廁所焦急地打了兩通電話,
大概意思是快要露餡了,讓對方趕緊想對策。我想,電話那頭就是我一直想見的妻子。
醫生講單子遞給我的時候問道:“你為什么執意要調監控?
”我冷哼兩聲說道:“只是想讓證據鏈更完整而已。”接下來,醫生為了趕走我們,
搞出了戲劇性的一幕,他直接稱電腦壞了。開不了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直接說道:“沒事,我找兩個精通計算機的人來修。”醫生開始說官話,
“電腦里都是病人的隱私,我們需要走程序保修,外人是不可以幫我們修電腦的。
”我深知這套材料今天無論如何是得不到的,我讓醫生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諾,
明天下午一定準備好材料等我們來。得知我們要走,醫生漸漸舒展了眉頭,
笑著送我們到電梯間。我們一直在醫院等到監控視頻考錄完畢。為保證時效性,
我們隨著警察一起回了警局。看完錄像后的我臉色鐵青。和我預料的一樣,
站在搶救室外的是宋凜和陸晚晚的父母。他們看起來可真像一家人。
或許是陸晚晚的媽媽演技拙劣,她哭得讓人看起來一眼假。或許是緊張,
她時不時看向搶救室外的監控。7.警察受理后,我第一時間去看了暖暖。
韓星辰將暖暖照料的很好,暖暖滿臉笑容沖過來求抱抱。陪了她一會后,我便走進書房,
將一切告知了韓星辰。韓星辰怒不可遏說道:“陸晚晚居然還學會裝神弄鬼了?
如今可是法治社會!”我將警局調出的監控告訴他,
他氣得一把將硯臺摔在地上說道:“你對她這么好,她居然如此不要臉?!居然婚內出軌?
”韓星辰是國內首屈一指的知名律師,我本來不愿意麻煩他,可如今這些事情攤開,
我不得不求援。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道:“一切交給我,陸晚晚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我想到上一世暖暖的遭遇,問韓星辰能不能最近幫我暫且照料著暖暖。
韓星辰讀懂了我的擔憂,他向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看顧好暖暖。和韓星辰分別后,
我便回到家,將陸晚晚所有的衣物打包起來拖人處理了。整個晚上,
我都在家搜尋著蛛絲馬跡。我整理了陸晚晚留下來的珠寶首飾,發現所有值錢的都不見了。
王媽說我出差的那天,陸晚晚從家帶走了三個大行李箱。婚后,陸晚晚一向對王媽有意見,
她也不好多問。幸而我有留票據的習慣,我找來助理,將所有票據整理了出來。
我讓他們找人分小組給我一件件排查出典當的結果。上一世,
我任由陸晚晚用我的錢去貼補所謂的家人、朋友。這一世,我自是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讓她全部吐出來。8.翌日,我便去警察局給陸晚晚銷戶。
陸晚晚媽媽中午來我家時正好撞見我。她有些焦慮地問道:“你去哪里了?
”我風淡云輕地答道:“去警察局銷戶啊,陸晚晚賬戶里的錢我都取出來了。
”她媽媽慌了神問道:“你怎么這么著急銷戶?那些錢,不應該和我們商量一下嗎?
”我冷哼兩聲回道:“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我為什么要和你們商量?
”陸晚晚媽媽有些生氣地質問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我靠近她笑著說道:“媽,那你這么說的話,下午和我一起去醫院吧?
”陸晚晚媽媽拉著我的手問道:“你又去醫院干什么?”她眸中的慌張被我盡收眼底。
我笑了笑答道:“警察和醫生約好了,今天下午將所有的資料提供給我們。
”還未等她開口我又說道:“你說的那位鄰居家的兒子站在搶救室門口的時候,
身體看起來很好啊,絲毫沒有生病的樣子。”陸晚晚媽媽慌了神,“你看到監控了?”“嗯,
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嗎?你這么緊張干什么?
”我自然不會將陸晚晚爸媽和宋凜之間的密切交談全盤托出。陸晚晚媽媽見我面色平靜,
松了一口氣說道:“沒什么,他就是隨車送晚晚來急救,其他沒什么,你別多想。
”我笑了笑說道:“你如果沒什么事,先走吧。我要午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