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聽到他這樣說，我心如刀割，聲聲泣血：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的孩子！”
我已懷胎七月，再有幾十天便能生下這孩子。
可孩子的父親，卻冷漠地站在窗外，眼睜睜看旁人要了他的性命！
“吵死了！把她的嘴堵上！”
太監們捂住我的嘴，妙蘊轉了一圈，抄起我桌上的裁命剪，隨意丟下。
一臉厭惡地命令太醫：“趕緊剪斷臍帶，把死胎處理了，別污了本宮的眼睛！”
皇后帶著烏泱泱一幫人離開，而我的心和身體都好像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太醫同情地看著我，低聲道：“雨妃娘娘，孩子月份太大，您這一遭如同生產。”
我顫抖著對他伸出手說：“給我，我要......親自剪斷臍帶。”
就在這時，慕容燁大步走來，他俯身摟住我的肩，輕聲安慰道：“雨蕪，是朕對不住你。你那么愛我，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愛？
呵，從此之后，我對他只有恨沒有愛。
我流下血淚，質問他：“為什么，為什么不讓我的孩子活？”
慕容燁吻我的頭發。
“雨蕪，要怪就怪你是巫女，做不了皇后。妙蘊伴我多年，助我登上王位，你以后該多尊敬她些。”
恍惚間我想起，十幾歲的慕容燁跪在巫山山腳求我出山的情景。
那時他高喊著：“巫女，只要你愿意助我，我愿封你為后，許你蘇氏一族滿門榮耀！”
而當他看到我時，更是一瞬間忘了呼吸，癡癡地問：“你，你是仙女，還是巫女？”
我們蘇氏一族各個容貌艷麗傾城，自身血液可以催動法器。
但天下人卻覺得我們是妖怪，將我們逼到了滿是瘴氣的巫山上。
若不是想為族人正名，我也斷不會下山幫他。
慕容燁用手帕擦去我額頭的大汗，聲音中透出幾分哽咽。
“雨蕪，你壽命本就不多，皇后拿掉這孩子，也是為你好。”
見我沉默不語，慕容燁大發雷霆。
“來人！太醫呢！把整個太醫院的人都叫來！雨妃小產后要是有什么閃失，朕要整個太醫院陪葬！”
剛才還死氣沉沉的宮殿瞬間熱鬧起來，宮殿外候著的太醫魚貫而入，診脈的診脈，煎藥的煎藥。
原來，不是太醫請不來。
而是所有人都在等，等我小產后再來救我的命。
想來這一切，也是慕容燁的計劃吧。
他想要我的力量，卻又恐懼我的力量，所以絕對不會允許我生下他的孩子。
一番熱鬧過后，慕容燁握著我的手陪在我床邊，一雙眼睛依舊深情。
“雨蕪，你知道的，后宮佳麗三千，朕獨獨愛你。只是，以后的避子湯要常喝了，別再讓朕這番大動干戈。”
見我不語，慕容燁又說：“雨蕪乖，只要你聽話，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我忍不住笑了，好想問問慕容燁。
如果我想要他的命，他也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