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偏西時,我才回到家里。先讓玉玨把一包綠豆糕,一包定勝糕和一個香囊送去前院給父親,又小跑著到母親院里。蕭姨娘正在給我繡五毒香囊,見我遞來的糕點和香囊,眼眶忽地紅了,把我摟在懷里直念叨:“咱們容姐兒最是貼心。”
母親摸著香囊笑的很是舒心,我把定勝糕塞進母親嘴里,比自己吃還甜。
“娘親,我還給你們選了簪子,也不知道管家打發人送過來沒有。”
母親拉過我的手,撫摸著我的頭:“容姐兒,娘老了,不用打扮的光鮮亮麗了,咱們容姐兒正是需要打扮的時候,給你自己買好看的首飾,娘親看不見,只能咱們容姐兒自己選了。”
我聽的鼻子酸酸的:“娘親才不老,娘親最好看了!”心里默默說:“娘親以后也能看見的。”
在青竹軒呆了一炷香才回白梅軒,小睡一會兒就在榻上看書,看著看著思緒就飄遠了,繁體字的書看的比較費勁,遇到不會的就留著去問蕭姨娘,家里是沒有先生的,鏵哥今年也要準備進學了,安父準備把他送去五心書院讀書,柳姨娘舍不得想把他送去她父親的私塾去。該跟父親提一下請先生教琴棋書畫了。
“姑娘,老爺回來了,正往咱們院子過來。”
終于來了,到我發揮的時候了,拿出準備好的加料帕子。
“容姐兒,你說說今天再怎么又花了五十多兩銀子!”安父的語氣很嚴厲,眼神里有壓抑住的怒氣,靜靜的坐在八仙桌旁,等我解釋。
“爹爹,今天我可是帶了銀子出門的,是管家叔叔給我的呢!他給了我好多好多月例銀子!”我眨巴著大眼睛,故作一臉天真地說道。這個管家可是趙姨娘的表哥,以前沒少苛待娘三個,這次非得給他挖個坑不可。
我憤憤不平地撅起小嘴,繼續告狀道:“我今天早上看到娘親的首飾匣子都是空的,心里可難受了。就想去銀樓,給娘親買個簪子。然后,我就在銀樓里看到了一個特別好看的簪子,我記得方姨娘戴過,所以就想著應該不會很貴,就讓伙計給我包起來了。”
“我又想到蕭姨娘一直照顧我,她還教我識字,我當然也要孝敬她啦!就給蕭姨娘也選了兩個銀簪子。可是,誰知道我準備結賬的時候,發現錢不夠了呢!”我邊說邊用眼尾的余光偷偷看著安父,只見他緊繃的下頜線先是稍稍放松,眼底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待聽到 “娘親首飾匣” 時,他喉結動了動,似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多了幾分愧疚。可提到方姨娘時,他眉峰陡然蹙起,眼角的魚尾紋因用力而深了幾分。
“錢不夠,你就讓送回府里了?”安父回過神,見我沒說話就接過話。
我狠狠心,把用料的帕子往眼睛上一按,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我當時只想著,絕對不能讓人家看咱們安府的笑話!所以,我才讓伙計把東西送到府里的。”
”沒了?“安父問。
“沒了。”我吸吸鼻子囔囔的說。
安父又將目光轉向我,眼神里帶著審視與懷疑,沉聲道:“那也不至于五十多兩,剩下的銀子又花在哪里了?” 他刻意將 “又” 字咬得極重,身上的威壓如烏云般籠罩過來,讓人喘不過氣。
我把帕子又往眼睛上一抹,辣的我打了個激靈,“爹爹,那個鳳簪就50兩銀子!伙計說是從京城來的款式。而且爹爹,我還用自己的銀子給你買了糕點和香囊,那玉酥齋的糕點可好吃了,我從來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糕點。”
安父聽到這個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沒有給方姨娘買過這么貴重的簪子。想到這里也不問了,反正銀子都花了,而且理由很正當。又聽到說吃個好吃的還記得給自己買了,孝心可嘉。至于以前沒吃過被他給忽略了。
“你也是大姑娘了,也該給你請個夫子了,蕭姨娘能教你什么。你好好休息,聽說你身體大好了?下次別再跑出去亂逛了,我去看看你弟弟。”說完就出門了,茶也沒喝一口。
我對著安父福身,“爹爹慢走!”
“嗯。”人就負手走遠了。
從我醒來,安父來了三次,次次都是問罪,我深深的嘆了口氣,眼淚還流個不停。
銀玨趕緊打了清水過來。
我接過銀玨遞來的清水,胡亂擦了擦臉,銅鏡中倒映著紅腫的雙眼,活像只委屈的兔子。打發她下去時,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帕子上殘留的淚痕 —— 這加料的帕子倒是好用,只是眼淚流多了,眼眶生疼。
待房門徹底合攏,我盤坐在拔步床上,點開系統面板,看看今日份的簽到,運氣怎么樣。點擊簽到,“叮!恭喜宿主,簽到成功,獲得5積分,銀花生一枚。”一枚瑩潤的銀花生出現在床上,約莫指甲蓋大小,像裹了層月光淬煉的薄紗,表面的鏨刻紋路細膩到能看清每粒花生殼的肌理,凸起的棱線如天然生長的溝壑,葉脈用銀絲掐成。最妙的是花生頂端的蒂部,竟用累絲工藝編出了螺旋狀的細穗,每根銀絲都細如發絲,輕輕晃動時,穗子會發出極細微的 “簌簌” 聲,像真的有風吹過豆莢。
我湊到眼前細看,才發現花生殼的凹陷處并非平滑,而是密布著針尖大的圓點,指腹蹭過殼面,竟像是真的花生般的觸感。更妙的是,銀花生底部刻著個極小的 “祿” 字,端是做工精致。我把它托在掌心轉了兩圈,銀穗子晃出細碎的銀芒。
我將花生放入單獨的荷包里面后,才放進系統背包格里。看著已經有56積分的系統面板,距離商城開啟又近了一步。
我平息情緒,拋去雜念,才五心向天盤膝坐好,感受近乎于無的天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