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為苗疆第十五代圣女的我,在給恩人后代傅墨琛續命時遭到噬心蠱反噬。
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
傅墨琛主動牽起我的手:“南歌,你救了我的命,這份恩情我永遠不會忘。嫁給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絕不嫌棄你老。”
可婚后五年,傅墨琛身邊的花花蝴蝶卻從未斷過。
從一開始的遮遮掩掩,到后來的明目張膽登堂入室,我一直默默忍讓。
直到他將第100個小蜜顧湘湘帶回家。
我下樓給他們拿潤滑油時,被顧湘湘一腳踹下了樓。
我的養蠱小罐摔碎,腿間不斷滲出鮮血。
傅墨琛冷眼看我:“活該!看你這么老就惡心?”
“當初要不是你非拿蟲子救我,我的初戀怎么會被你逼走!現在剛好用你這條命,抵消我死去的愛情!”
我腹部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等被傅奶奶送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
我眼神平淡,對傅奶奶說:
“傅家的恩,苗疆第十五代圣女已還,此后我與傅家再無瓜葛!”
1
“是我疏忽沒讓保姆跟緊你,沒想到墨琛為了那個女人竟然連孩子都不顧惜。”
傅奶奶憂愁的嘆氣。
我雙眼空洞:“墨琛身體已經恢復,奶奶我想回苗寨。”
“南歌是奶奶對不起你,沒管教好孫子,你放心等回去我就教訓他......。”
傅奶奶焦急說著,卻被敲門聲打斷。
“老太太,少爺在公司官網發布了他和顧小姐的結婚證。”
傅奶奶震驚回頭,接過管家遞來的平板。
“真是混賬!”她氣到手抖,低聲罵。
我瞥了一眼。
照片上傅墨琛穿著中山裝單手拿結婚證,低頭含笑的看向頭戴白紗的顧湘湘。
配文:【今日關鍵詞:我們。】
心上的涼意透出身體。
我勾唇顫笑出聲,原來不是領證麻煩,是不想和我領罷了。
管家驚恐的瞪大雙眼:“血......少夫人大出血了!”
我被緊急送進ICU搶救。
身體意識恢復時,耳畔依稀傳來傅奶奶的慍怒聲。
“她剛剛搶救回來,你就來探望下就是,要是因為這個她記恨上你,用蠱蟲對付你怎么辦!”
我本以為在這段失敗婚姻里,還有傅奶奶的關心和愛,也不算太糟糕。
現在看來都是裝的。
電話掛斷。
傅奶奶看我醒來,喜極而泣:“還好南歌你沒事,不然我死后都沒臉下去見墨琛他爺。”
她說完,垂眼偷看我。
這種粗糙的到一眼就能看穿的表演。
我竟到現在才看穿,實在太過可笑。
“南歌啊,奶奶也是現在才知道你和墨琛沒領證,你看我讓墨琛先和那個女人離了再......”
“奶奶養蠱罐子隨著我摔下樓,也一并摔碎了,您就放我回苗寨吧。”
傅奶奶臉上閃過一抹驚喜。
又故作惋惜的說:“那實在太可惜,都怪我家墨琛也是個沒福氣。”
我沒接話茬。
她又說:“南歌再等三天回去。”
我開口想拒絕。
傅奶奶急急表示:“終歸是我傅家對不住你,害你流產傷了身子,當初是我請你下山,現在該由我送你上山!”
我扯了扯唇角:“好。”
傅奶奶無非還是防備著我。
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我現在只想離開,離傅墨琛遠遠的。
對他連恨都覺得累......
當年苗寨遇上特大泥石流,房屋全都被摧毀,是傅家援助幫忙重建。
事后寨主為表達感謝,答應幫傅家一個忙。
直到傅墨琛出車禍成植物人,傅奶奶請自上苗寨請我下山救助。
苗疆圣女自幼取心頭血喂養的噬心蠱,有令枯木再春,死人復生的奇效。
可一旦噬心蠱離開圣女,圣女便會立馬衰老幾十歲。
且種蠱之人一年內不可離圣女十米遠,否則噬心蠱找不到主人,會在體內亂竄令種蠱人七竅流血而死。
這是步險棋,傅奶奶咬牙同意。
眼神悲憫的朝我說:“只是可惜小姑娘你一下老了幾十歲,怕會耽誤了你的姻緣。”
我笑了笑,從腰間解下養蠱罐。
傅奶奶眼睛一轉,問我:“要不讓我孫子娶你,剛好你們一年內不能離開對方太遠。”
我只當她在開玩笑,并沒把話放心上。
蠱蟲鉆進傅墨琛的手臂。
我拿出準備好的紗巾,遮住外露的皮膚。
傅墨琛醒來后,得知是我救他,當即向我立下承諾。
我從沒接觸過像他這樣英俊的男人。
羞紅著臉,點頭應下。
他說領結婚證涉及到公司的事很麻煩,和我舉行婚禮也是一樣的。
我自幼長在大山,不懂這些便什么都聽他的。
婚后傅墨琛除了鮮少和我做夫妻之事,在其他方面是個稱職的好丈夫。
體恤我見不了自己蒼老的樣子,家里從不裝鏡子。
可這樣的恩愛只維持了一年。
那天我接到秘書的電話,傅墨琛喝醉酒要我去車庫接他。
黑色邁巴赫車身晃動,車窗被霧氣遮的泛白,
男女交織的曖昧聲,若隱若現的傳出。
我走進想看清里面的人,不料卻看到。
2
傅墨琛降下車窗,冷聲質問我。
“誰讓你來的?”
依偎在他懷中的女人,挑釁的沖我笑。
我強忍下眼淚,想逃離這不堪的一幕。
傅墨琛不依,一把敞開車門。
邪笑著說:“走什么,剛好趁這機會看看,正常女人的身子長什么樣。”
我呆站在原地,親眼看著別的女人,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看著他用從未對我用過的姿勢,帶她攀登極致歡愉。
那晚后,傅墨琛像是變了一個人,身旁的女伴時常換。
不變的是他會將她們帶回家,還要我為他們服務整理床鋪,準備情趣用品。
心被刺痛的多了,便開始變的麻木。
直到那晚傅墨琛醉醺醺的回家,將我當成蘇沫沫。
訴說一夜的心事與恩愛。
我才知,他心底有個白月光。
娶我也不過是因為噬心蠱,想將我束縛在身邊。
害怕他會再度變成植物人。
他說,之前每晚只有關燈,才能將我想象成蘇沫沫進行夫妻房事。
而帶女秘書車震那晚,也是聽聞蘇沫沫在國外交往了男朋友。
第二天醒來。
傅墨琛黑著臉譏諷我:“真是賤!看我和其他女人恩愛,你就受不了故意貼上來!”
“我告訴你,我不愛你!我心里只有沫沫一個!”
他說完摔門離開。
我眼眶里的淚不斷往外冒,心痛到手抖。
明明一開始說要娶我,說不嫌棄我的是他。
可現在嫌棄我老,說不愛我的也是他。
那天過后我有想過離開他,回苗寨做我的圣女。
就在我躊躇間,意外檢查出懷孕。
我想為了孩子,忍一忍留下。
而且傅墨琛體內的噬心蠱離不開我。
可我沒想到,他恨我。
恨到漠視與蘇沫沫有八分相似的顧湘湘,對我下手。
我伸手撫摸上平攤的肚子。
只是可憐了我未出世的孩子。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醫生推門進來:“手術出血點情況特殊,不得已將你一側的輸卵官切除......”
“這事,剛剛守著我的家人知道嗎?”
醫生點頭。
我笑了笑,難怪傅奶奶答應我離開的這么快。
原來是怕我難懷孕,會影響到傅家的香火。
隔天,管家打電話催我回別墅一趟。
我剛走到院外,就看到仆人們將我的東西搬上垃圾車。
“誰讓你們丟我的東西!”
“傅總要我們丟的,說夫人您用過的東西太臟,不能給新夫人用。”
仆人說完,手上動作不停又接著搬。
這些東西全是婚后頭一年,傅墨琛送我奢侈品,很多都具有收藏價值。
他為了顧湘湘還真是大氣。
我心中失笑,轉身走進大廳。
裝修工的鉆頭“嘎吱嘎吱”響不停。
“這有錢人還真是奇怪,之前拆鏡子說看著惡心,現在又要裝上說看著開心。”
“這到底是惡心還是開心?”裝修工疑惑的問同伴。
我在心底暗自回答,人不同而已。
傅墨琛看著我惡心所以拆鏡子,看著顧湘湘開心就裝鏡子。
可笑的是,我之前還以為他是體諒我的心情,才拆的鏡子......
管家見我來,忙將箱子交到我手上。
“少爺說您當初怎么來的就怎么走,傅家的東西不能帶走一分。”
我苦笑出聲,他的東西我也不在乎。
正想離開時,傅墨琛慌張沖進來,緊抓著我的手質問。
“湘湘今早生出一大片疹子,是不是你給她下了蠱!”
“什么蠱?除了你我沒給任何人下過蠱。”
他雙眼透出兇光,抓我手的力度不斷收緊。
“沈南歌你還敢狡辯!”
我吃痛的蹙起眉頭,想要解釋。
門外,顧湘湘夾著嗓子勸他。
“墨琛不要逼南歌姐,大師說只要把下蠱的人,關進八卦爐架在火上烤就能解。”
傅墨琛聞言眼神一暗,松開我的手,轉而掐住我的脖頸。
“快說,不然我就把你關進八卦爐!”
我神情淡漠的回他:“我說了,我不知道。”
“你不信,非要把我關進去,那你就關吧。”
3
他下手力道很重。
我漲紅著臉,難受的眼中淚花閃爍。
傅墨琛陰沉著臉:“你以為我不敢嗎?”
說完,他一把甩下我,喊來管家。
“去院子里架火,準備好八卦爐!”
“少爺您消消氣,這樣做的話會出人命的。”
管家滿臉愁容的勸說。
傅墨琛掃了我一眼,不屑的說。
“她不是苗疆圣女么,區區凡火哪里會傷到呢。”
我趴在地上,聽的寒心。
圣女也是人,摔倒會流產,被火燒也會死......
管家還想再開口勸。
一旁的顧湘湘拉著傅墨琛的胳膊,假惺惺的問。
“墨琛,南歌姐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這樣做對孩子不好!”
傅墨琛擰眉,嫌惡的掃向我的肚子。
“她不就是仗著懷孕了,才敢這么無法無天。”
“先是故意摔下樓,再去奶奶那告狀,然后給你下毒。”
他說著俯下身,雙眼狠厲的直視我。
“像你這種惡毒女人,孩子就是你的籌碼,怎么會舍得傷到他。”
原來他都不知道,孩子已經沒了。
我的唇角溢出冷笑:“傅墨琛你高看我了,孩子......”
“沈南歌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下的什么蠱,怎么解!”
傅墨琛語氣不耐,強勢打斷我的話。
算了,他根本不在意我和孩子。
就算告訴他孩子沒了,又有什么用。
他愛蘇沫沫,愛顧湘湘,唯獨不愛我和孩子。
我神情淡淡:“傅墨琛,我沒給她下蠱。”
傅墨琛渾身透出陰鷙殺氣,轉頭厲聲喊管家。
“還不快去!”
“是。”管家顫顫巍巍的彎腰應下。
不消一會,院子里架好柴火燒的通紅。
仆人將八卦爐的蓋子打開。
傅墨琛眼神示意仆人。
我雙手被束縛,就要被塞進爐時。
“傅墨琛你就沒想過,她起疹子也許是過敏嗎?”
我知道我逃不開這一劫。
可我還是想賭,賭五年夫妻之情能喚醒他的一絲理智。
傅墨琛被問的一愣。
顧湘湘立即掩面哭泣:“墨琛你知道的,我不是易過敏體質。”
“而且我也不想這樣對待南歌姐,可那個大師說我中的是金蠶蠱,初期起疹子,后期就會七孔流血而死,我好害怕~我想不死。”
傅墨琛聽到這,瞬間臉色陰沉的可怕。
“沈南歌我記得你之前養過蠶。”
“呵呵。”我勾唇笑出聲。
這些年傅墨琛白天要上班,晚上和那群女人混在一起。
我沒工作,獨自呆在別墅里太寂寞,就養了些蠶寶寶陪伴我。
可那些,只是會吐絲,吃桑葉的蠶寶寶。
和用十二種毒蟲煉化的金蠶蠱,不是一個東西。
更何況,那些蠶寶寶,早在他第98個小蜜回家時。
因為那個女人的一句惡心,被他喊管家碾死了。
我被塞進八卦爐,仆人們合力將八卦爐架在火上銬。
熱流順著腳底蔓延到全身。
傅墨琛厲聲沖我喊:“沈南歌只要你乖乖道歉,給湘湘解蠱,我就放你出來!”
我身上的汗水蒸發,熱的無力出聲。
想敲響爐墻回應,手剛觸碰上去便燙起一個水泡。
絕望之際,我想就這樣死也好。
孩子,媽媽很快就能來找你。
良久后。
傅墨琛等不到我的回應,眼神示意管家上前查看。
爐蓋被木棍挑開,管家探頭往里一看。
嚇的臉色慘白,大喊:“少爺,夫人......夫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