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重錘砸在神經上,我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硯舟的耐心已然告罄:“程念清,要是還不給項鏈,這次臥你也別睡了,出去走廊打地鋪吧。”
我猛地抬頭,瞳孔地震。
去年,為了給沈硯舟一個更好的學習環境,我將這些年我爸給我的壓歲錢全掏出來買下了這棟公寓,將它裝修成寄宿考研自習室。
沈硯舟家境貧寒,性情卻倔強清高,害怕傷到他那敏感的自尊心,我特意挑出其中戶型最好設施最棒的一間留給他,其余的統統打八折租了出去。
我哄著他,“硯舟,你瞧,我這可不是特意給你買的,我是買來做投資用,專門租給你們這些考研黨的。”
他這才勉強住了進來,一慣的冷脾氣傲。
“程念清,我不會占你便宜的,等我考研成功,以后有了好工作,會把租金還給你。”
我那時還扯著他耳朵笑:“笨蛋,我們都訂婚了,等以后扯了證,你就是這個公寓的主人了,還有什么還不還的。”
可現在,還沒扯證呢,他就真把自己當成這個公寓的主人了,而我作為名正言順的業主,卻被他當做外客驅逐。
僵持片刻后,終究還是我先低頭,顫著手摘下了項鏈。
為了和一窮二白的沈硯舟訂婚,我都和我爸決裂了。
現在,我無家可歸。
“早聽話不就好了。”
沈硯舟拿到項鏈,嗤笑一聲,便給蘇嬌嬌戴上。
“謝謝姐姐~”蘇嬌嬌故意拉長了尾音。
在我看過來時,她抬頭吻上沈硯舟的唇角,眼底滿是挑釁。
“舟哥哥對我可真好。”
我轉身走回臥室,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暈,兩條腿都是軟的。
這已經不是沈硯舟第一次這么羞辱我了。
只因為我去年和我爸戰友的兒子見了一面。
他便認定我追他只是圖新鮮感,等玩膩了就會和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
哪怕我為了讓他安心和他訂了婚。
可他還是不信任我,身邊的女研友也開始換個不停。
我哭過鬧過,卻只換來他更加的變本加厲。
鬧到最后,我被查出得了腦橋髓鞘脫失癥,被迫出國進行手術。
而這一出,就是半年。
期間,沈硯舟從沒主動聯系過我一次。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寵物醫院接回了狗。
笨笨是只老金毛了,母親生我去世后,父親將所有重心都轉移到了事業上,對我不管不顧,只有它守在我身邊,和我相依為命了二十年。
一直到正午,主臥的門才打開。
蘇嬌嬌穿著我的真絲睡裙,頂著滿脖子的草莓印,溜達進我的次臥。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伸手搶走了我手里的小鐵盒。
我壓著火:“我不管魅魔是個什么噱頭,但只要是人,就有爹媽,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碰,他們連這點規矩都沒教過你嗎?”
蘇嬌嬌氣得瞪了我一眼,“我就是要看看你都藏了什么好東西!”
可當她低頭,看清里面只是一些被塑料封膜封好的字條時,顯然是懵了。
“我們小念清才不是什么沒人要的孩子,別聽他們胡說,你的媽媽是去當天使了,你的爸爸只是比較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