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不到十分鐘，一大群人沖進醫院，點名要找白曉。
白曉被嚇得臉色慘白，根本不敢出去。
她因為病人瞧不起人的語氣心懷怨恨，沒想到碰上了硬茬。
她不出去，剛查完房的顧言卻被人團團圍住，不由分說就開始圍毆。
保安上前阻攔也被揍了，場面極度混亂。
等警察趕來時，顧言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起初以為是醫鬧，但病人家屬一邊打一邊怒吼，這才知道是顧言不顧病人醫院進行臨床教學，還中途換人。
白曉違規操作，還諷刺病人。
同樣身為病人的群眾一下子共情起來，對白曉瘋狂唾罵，對顧言的專業水準和監管責任產生深深懷疑。
在警察的調解下，病人提出了十萬元賠償，不給就鬧大。
顧言本想讓白曉承擔部分責任，出一半的錢，卻被白曉果斷拒絕。
她哭著說：“是你讓我練手的！我只是個實習生，我哪兒來的錢？”
顧言沒想到白曉是一點兒責任也不想負。
白曉是實習生，最大的損失不過是不能留院。
但對于顧言來說，現在的工作主任醫師的職位是他十幾年努力換來的。
要是處理不好，整個職業生涯都可能被毀。
白曉輸得起，顧言可輸不起。
顧言沒想到自己嚴謹了十多年，因為一個小小疏忽，失了原則，造成了這么嚴重的后果。
他后悔對白曉的縱容和心軟。
顧言一個人出了所有的錢，將一張銀行卡交給了病人家屬。
他壓著煩躁，語氣盡量顯得懇切：
“王先生，這里是十萬。”
“這次事故我負主要責任，錢你收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病人家屬拿著卡，冷笑一聲：
“別以為病人好糊弄，一個那么小的手術竟然讓人差點死了，老子告到中央也是你們的錯！”
“十萬塊算是便宜你們了！”
“老子還想要個閨女，現在子|宮都漏了，養不養得好還另說！”
“要不看在你態度還算好的份兒上，就沖你們讓我老王家斷了后，老子能讓你們賠得褲衩子都不剩！”
顧言不斷地點頭賠不是，好不容易平息了病人家屬的怒火。
就在病人拿到錢準備離開時，病人家屬聽見了白曉和其他醫生護士說的話。
“那個老女人又胖又丑，還點名要顧醫生取環，怕不是看顧醫生長得好看，以為叉開腿就能勾引到吧？”
“還說我技術不行，根本就是只要是女醫生就不行吧？”
“騙色不成就訛錢，十萬夠在鄉下蓋棟小樓了。”
“不就是個小手術出了點意外嘛，又沒要她的命。”
“子|宮上穿了幾個孔，修補修補，以后照樣能生！多大點事兒啊？”
“我們顧醫生為了湊這筆錢，把家底都掏空了，我倆以后可要省吃儉用了。”
白曉滿臉心疼，那可是她的錢！
原計劃下周就要去領證，顧言的可不都是她的嗎？
王彪是個莽夫，但疼老婆是真的。
一聽這話，氣得錢也不要了，把卡往地上一扔，指著顧言和白曉，聲音像是淬了毒：
“你們這對黑心爛肺的狗東西！十萬塊就想買條命？還他媽侮辱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