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調奢華的商務車剛一停穩,墨景行就跳下車,徑直沖向房子里。
“小姨,我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卻發現別墅里漆黑一片。
剎那,墨景行就發覺了不對勁。
他怕黑,只要我在別墅里,便從不熄燈。
他跑到桌子上拿起了協議。
八歲的他已經認得了許多字,邊看邊念道:“離婚協議書。”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我要和他爸爸離婚。
難過的情緒涌上心頭,墨景行大哭出聲。
“爸爸……小姨他不要你了。”
墨修遠扯過離婚協議書,女方處認認真真的簽了我的名字,而男方那欄也是如此。
一個不可能的念頭逐漸升騰起來。
喬悅溪說的是真的,是真的要離開他。
他不愿相信。
“喬悅溪,你快給我出來,別耍這套。”
“別以為簽個離婚協議就能威脅我。”
墨修遠說著,腳步不停的在別墅里尋找,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到這時他才發現,別墅里的東西少了關于我的所有東西。
意識到后,他后退了幾步,撞倒了桌子,上面的物品應聲落下。
他失神地撿起戒指,喃喃道:
“喬悅溪,我沒準你離開,你怎么能夠這么絕情的離開我。”
“是你先闖入我的生活的,我不允許你丟下我和景行。”
墨景行摟著他的脖子,稚嫩的童音帶著從所未有的堅定:
“爸爸,我們一定要找到小姨。”
可一連幾天,都沒有我的消息。
電話響起,里面傳出助理心虛的聲音。
“墨總,我們動用人脈,都找不到喬小姐,她仿佛人間蒸發了。”
“這怎么可能?”
一向沉著冷靜,雷厲風行的墨修遠,盡顯的有些慌亂。
“查,給我查,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都要找到她。”
“爸爸,是不是還沒有找到小姨?”
得到否定回答后,旁邊坐著的墨景行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眼眶里的淚水落了下來。
墨修遠很長一段沒有休息好了,不僅要處理公司的事務,還要安撫著墨景行的情緒,更要花大量精力與時間找我的消息。
可屢屢得到壞消息,這讓從小事事順風順水的墨修遠已經有些失態。
親生兒子的指責更是引爆了他壓在心中許久的火氣。
“墨景行,你以為你就好到哪去?”
“從小到大你的每頓飯都是悅溪親手做的,成長過程中她從未離開你半步,而你又是怎么對她的?”
“污蔑她?嘲諷她?甚至希望她永遠消失。”
墨景行雙手緊緊攥緊,不甘示弱地回嗆:“你又好到哪去?”
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緊張,隨時會爆炸。
突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我訂購的禮物到了。
墨景行看著客廳里堆滿的禮物,從九歲的,到十歲的……直到五十歲,每年的禮物靜靜地躺在那里。
他再也忍不住撲進爸爸的懷里,“爸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此時,墨修遠的手機響起,助理欣喜若狂的聲音響起:“墨總,我找到夫人去哪了。”
墨爺爺給我安排的是D國的大學,在留學圈中都出了名的進去容易畢業難,甚至還有人整整讀了八年才畢業。
為了拿到畢業,我鉚足勁學習。
就連去上課的路上,也要抱著書啃。
一不留神撞上了從拐角突然走出的男人。
我不慎摔倒,剛想起身,腳踝處卻傳來疼痛。
“你沒事吧,同學。”
一只修長的手伸到我面前,我抬頭一看。
卻是一張熟悉的臉。
“悅溪。”周文淵愣了下,笑著看向我,“好久不見。”
他安撫地拍了拍我僵硬的背。
“怎么了,見到前男友緊張了?”
“當初不告而別跟我分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緊張?”
我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還是低著頭,“對不起。”
“行了,我不怪你。”
周文淵輕笑了下。
“當初你不告而別時,我很生氣,氣你不告訴你家里的情況,氣你倔著脾氣不肯找我求助,氣你太過堅強什么都要自己扛。”
“對不起,我以后不會再出現你面前。”
我被周文淵的話驚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起身想走,卻被他伸手攔下。
他微微靠過來。
“更多的是氣我自己,氣明明你那么難過了我還沒有發覺,氣明明你身處困境我卻沒有和你一起度過,氣自己沒有給你足夠的安全感,讓你產生會拖累我的想法。”
我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所以,現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男人話語微微顫動,隨之而來的還有沉穩的心跳聲。
我愣住了,沉默了許久,低低回答了個好。
當年要不是我媽出事,我也不會狠心跟他分手,到墨修遠那里吃盡各種冷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