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覺得很可笑。
當初是他把基金交給我,說我最可靠。
現在,他竟然這樣懷疑我。
班主任更直接,她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我們高中校長的電話,還開了免提。
電話一接通,她就哭喊起來:
「喂,校長嗎?
出大事了!
我們班的林溪,她偷了全班的畢業旅行基金,二十多萬啊!
這種品行敗壞的學生,必須嚴懲!
大學招生辦那邊,也要說明才行!」
電話那頭,校長沉默了一下,說會立刻處理。
班主任掛了電話,得意地看著我,仿佛我已經是個罪犯了。
混亂中,不知道是誰從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站立不穩,整個人向前摔去,額頭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金屬欄桿上。
一陣劇痛傳來,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流了下來。
是血。
我掙扎著想站起來,但頭暈得厲害。
我看到我的妹妹林雪,就站在不遠處。
她冷漠地看著我,甚至還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好像生怕我身上的血,會弄臟她腳上那雙新買的名牌鞋。
旅行被強制中斷了。
我們連夜被大巴車拉回了學校。
第二天一早,我們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擠滿了人。
我們學校的校領導,大學招生辦的老師,所有同學的家長,還有幾個扛著攝像機的媒體記者。
警察也來了兩個,站在門口。
我一進去,就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我像一個等待宣判的犯人,站在房間的最中央。
班主任第一個站出來,她指著我,聲淚俱下地控訴:
「各位領導,各位家長,就是她,林溪!
她利用我們對她的信任,把二十萬旅行基金占為己有!
她家境貧寒,早就心生歹念了!」
許薇薇站在她媽媽旁邊,哭得梨花帶雨,還用手帕擦著眼淚:
「我那么相信她,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這么對我……」
陸川的父母也來了。
他媽媽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這個白眼狼!
小偷!
我們家陸川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這種人在一起!」
我看向陸川,他站在他父母身后,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再看向我的父母。
他們也在。
而他們被安排和妹妹一起坐在角落里,從我進來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我爸搓著手,對我媽小聲說:
「我就說她是個禍害!
這下好了,臉都丟盡了!
趕緊跟她斷絕關系!」
妹妹也跟爸媽說道:
「哎,我早跟姐姐說了,讓她快承認,別連累我們家!」
我媽沒說話,只是偷偷地抹眼淚。
我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沉到了地底。
我想開口解釋,告訴他們我沒有偷錢。
「我沒有……」
可我的聲音剛出口,就被更大的咒罵聲淹沒了:
「你還敢狡辯!」
「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嗎?」
「小小年紀不學好,學人偷東西,真是家門不幸!」
整個辦公室亂成一團,像個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