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審，領導來家訪的時候，老媽激動的跟領導炫耀：“這娃干啥啥不行，和她爹一個樣。”
“前幾天，她爹得罪了我，我直接一招，用婚內強奸把她爹送進去了，直接判了五年！這娃丫的還跟我急。”
“嘿嘿，沒她爹的錢，娃的錢也照樣能養活我。”
她的騷操作成功攪黃我的公務員審核。而她不反醒，反而又跑去派出所跟警察撒潑。
“那個……你們能放了她爹嗎？沒她爹的工資，我們娘兩快活不下去了……”??
有些人，一輩子都會拖累你，拖累所有人。
1
我媽總是習慣性說我不好，貶低我。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大學剛畢業我就成功上岸。
今天是政審的日子。
有關領導要來家里家訪。
為了家訪能順利，昨晚我就叮囑母親說話千萬要注意，能少說就少說。
領導問什么簡單回答一句即可，不要沒話找話自顧自的說個沒完。
為了讓她明白的更準確，我還特意給她舉了好多例子，告訴她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她嘴上說的好好的，轉眼就忘的一干二凈。
大概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小車開到我家門前。
周圍的村民都紛紛圍上前看熱鬧。
在得知我過了市里公務員筆試，領導要來家訪，村民們都羨慕的夸我，說我優秀。
我心里一個緊張。
下意識的看向母親。
因為每當有人夸我的時候，她總會不由自主的貶低我，說我這不好，那不好。
我真怕她在領導面前造次。
好在她忙著上前迎接，并沒搭村民的話。
很快，領導進了我家大門。
2
院里，一顆大棗樹下的方桌上。
我媽熱情的招呼領導坐下，然后忙進忙出。
瓜子，熱茶，西瓜......
幾樣小零食很快出現在院內的桌子上。
領導問話也簡單，家里有幾口人，都做什么工作類似很接地氣的問題。
這些都是我媽熟知的，她回答也很好。
可在基本情況了解后，
領導突然笑著夸了一句：“小羽一看就是個孝順的孩子，往后您也算苦盡甘來了。”
這可不得了了！
夸我的話一出，我媽就像設定好的程序開啟自毀模式似的，張嘴就反駁：“孝順個啥，她啊，腦子笨，記性不好，跟她爹似的，干啥啥不行。”
“前幾天，她爹得罪了我，我直接一招，用婚內強奸把她爹送進去了，直接判了五年！這娃丫的還跟我急。”
“嘿嘿，沒她爹的錢，娃的錢也照樣能養活我。”
她叭叭叭一頓輸出。
她是說的舒服了，領導卻滿臉黑線。
我怒火上涌。
指甲用力埋進掌心里。
我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里面究竟裝的是什么？
她是一天不損我，心里難受嗎？
誰家有事不是藏著掖著，她倒好，一張嘴到處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
真不知她得意什么。
要不是領導在場，我肯定跟她吵開了。
眼看她越說越離譜，領導臉色越來越黑，神色也越來越不耐煩。
“媽，你這些天你不是上火了嗎？喝點水潤潤口。”
我絞盡腦汁岔開話題，將茶水杯雙手遞上。
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我借機給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她別說了。
可她壓根不聽我的，反而越發來勁了。
“我哪上火了，你這孩子，怎么還說謊呢？”
她扯著嗓門嚷嚷。
我滿臉通紅，對她徹底無語。
我正尷尬的無地自容呢，就見她一把將茶杯拿起，牛飲似的將杯里的水倒進嘴里。
喝完，她還粗魯的伸手抹抹嘴，然后對著領導就開始嘚吧：“領導，你看，這還當著您的面呢，她就說謊，真是不像話，我明明沒上火，她硬是說我上火，這不是欺騙人嗎？往后去上班，您可得好好幫我教育她……”
長篇大論又開始了。
什么我不聽話，腦子笨，總是跟她作對，還偷家里錢，一點都不知感恩……
一個個缺點，從她嘴里蹦出來，好像我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腦子笨？
我能每次考試都沒下過班級前五。
不聽話，不感恩？
家里洗衣做飯，喂豬喂雞，哪樣不是我在做。
說我小偷？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次學校收校服費，老師讓我幫忙保管，她事情也沒搞清楚，愣是說我偷錢，還鬧的村里人人盡知。
最后，還是老師了解情況后，親自上門解釋才說清誤會。
可她呢？
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反而怪我不早點把話說清楚。
可我明明說了好多次，她就是不信，我又能怎么辦。
她每說一句，我的心就下沉一分。
試想，一個從小就如此惡劣，品行不正，壞習慣一堆，哪個老板愿意用這樣的人。
被她這么攪和，這政審能過才見鬼了。
我是徹底不報希望了。
或許是領導聽煩了。
在我媽還滔滔不絕數落我的各種不好時，他咳嗽了幾下：“咳咳咳，您放心，她要進了單位，我們一定會努力幫她提高。”
話落，他視線落在我身上，叮囑道：“小羽，到了單位，可要多看，多觀察，認真對待組織下發的每一次任務，這樣才能不斷進步，才能更好的為社會做貢獻，為老百姓謀實事。”
我壓下心底的萬千愁緒，強撐著露出得體而不失禮的笑容。
正要回答呢，又被母親奪去了話茬。
“您說的真是太對了，我家娃是農村的，啥也不懂，啥也不會，去了您就得多鞭策，她呀，沒人管著一點兒都不自覺，就說讀書哪會兒，有點時間不知道多讀會兒書，不知道幫我干活，就知道擱那兒玩，看電視，這些年，要不是我管著她，她能考上大學，有今天的成就？她呀，就是個欠打的。”
她這貶低我的胡話，還真是張口就來。
還看電視？
她啥時候讓我看過電視，每天多用一秒的電她都嫌我浪費。
“媽，您別說了。”
我實在忍不下去，拉拉她的袖子，壓低聲音道。
她一個愣神，滿眼茫然。
趁著這會功夫，我才有機會開口：“領導，您放心，去了單位，我一定努力學習，奮發向上，刻苦鉆研，認真做好組織交代的每一件事。”
雖然對這次政審已不抱希望，但我還是拿出該有的態度。
畢竟，萬一就有機會呢。
我的話剛落下，領導立馬接過，官方的稱贊我一句，順勢提出告辭。
3
但母親卻不依，非要留人吃飯。
領導耐著性子拒絕，她竟然直接上手了，強勢的阻擋在人家面前，非說到飯點了，哪能不吃飯。
“媽，領導都忙的很，回去還要處理公務呢。”
我見領導眉頭皺著，一臉不耐的樣子，趕緊開口阻止。
誰知，我媽她壓根尬不到我的點上。
“再忙也得吃飯啊！”
她沒好氣的瞪我一眼。
隨即就熱情洋溢的看著領導：“您看，她就是這么不懂事，上門是客，哪有不留飯的。領導，?您別管她，她腦子不好，說啥啥不行，干啥啥不會，我最拿手就是小雞燉蘑菇，您一定要留下吃飯，”
三兩句不離貶低我。
我真是快被她氣哭了。
領導強裝笑容，耐著性子說他們有紀律，不能拿老百姓一針一線。
我媽張張嘴，還要說什么。
領導一路推脫，說他還要有個十分重要的會議，這才脫身。
等領導的車一走，我就黑著臉，氣呼呼的往家走。
咣當！
大門被我用力關上，我泄憤似的在門上狠狠踢了幾腳。
“有病啊，這門惹你了？好好的，你踢它干啥？”
母親用手粗魯的扒拉我，張嘴對著我又是斥責數落。
怒火騰的一下沖出胸腔。
“你說為什么？?早跟你說了，能不開口就別開口，你倒好，一個勁的在那兒叭叭叭個沒完，還全都說的是我壞話。”
我火冒三丈，對著母親一頓怒吼。
“你要是領導，你會用一個從小劣跡斑斑，啥也不是的人嗎？”
我雙眼猩紅，憤憤的盯著她。
“你知道嗎？為了能考公順利，我從大一就開始準備，好不容擠過千軍萬馬一只腳邁進去，就這樣被你三言兩語全毀了！”
淚水染滿眼眶。
我就不知道了，她每天這樣貶低我，數落我，究竟都能有什么好？
4
從小到大，我的成績就沒下過班級前五。
每天我除了學習，就是幫家里干活。
什么洗衣做飯，?喂豬，喂雞，還有去地里拔草，施肥，秋收，哪樣我沒干過。
村里的人誰不夸我。
可她偏偏就看不上我。
這次家訪，村里人都知道幫我說話。
她是我最親的人啊。
卻一次次拖我后腿。
這樣事事被否定，一有成就被拖后腿的日子，真是太窒息了。
“你知道什么？哪有人夸自己的，那不成了厚臉皮，不要臉，我這是幫你好不好？你不知恩就算了，還對我大吼大叫，有你這樣為人子女的嗎？”
她說的頭頭是道，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氣的太陽穴直突突突。
“幫我？你幫我什么了？哪次不是你拖我后腿，我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自以為是的幫忙，你的幫忙讓我感到惡心！”
我氣憤到極點。
說出的話也口不擇言。
我媽臉色瞬間陰沉。
“你再說一句！”
她怒沉丹田，爆發出極大的戾氣。
“好啊，好啊，我養你這么大，就是讓你這么罵我的？你等著，看我不打死你。”
她氣的直喘粗氣。
四下看看沒有趁手的工具，立即奔到廚房。
等她再出來時，手里拎著的就是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搟面杖。
我自然不可能站著挨打。
一看這架勢，我拔腿就跑。
“跟你那死爹一個樣，自己沒出息還怪人，?有種你永遠別回來。”
她一邊追，一邊兇狠的朝我怒喊。
她跑的很快，但我跑的更快。
不多時，她就追不上我了。
我跑到田埂砂上，獨自蹲在田間，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在泥土里。
這樣的家庭讓人窒息又絕望。
5
我媽命不好。
出去打工的時候，被人騙到了人販子手里。
那年，人販子路過我們村里。
老爸正好要說媳婦，奶奶就將花3000塊將她從人販子手里買回來。
起先老媽很膽顫。
怕自己剛從狼窩里出來，又進虎窩里。
但在發現老爸對她很好，還讓她聯系家里人時，她的心漸漸放下，膽子也越發大了。
而老爸也是個老實的。
只要回家能有口熱飯吃，他將掙來的工資全都上交給母親，其余的萬事不操心。
不過老爸就是泥腿子，會的也就只是地里那一套，給不了她更好的生活。
或許是自己悲慘的遭遇，她對我非常嚴格。
她執拗的認為當年她要是能讀書，會識字，就不會被騙。
她將所有的期望都放在我身上，無時無刻不希望我能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為此，她想方設法的鞭策我，不允許我有任何的懈怠。
可當別人夸我的時候，她明明心里高興得意的要死，嘴上卻極其虛偽的說我這不行，那不行。
我記得很清楚。
小學一年級第一次考試，我就得了100的滿分。
村民們得知后，都夸我小小年紀這么厲害，是個讀書的料。
我興沖沖跑回家，想得到她的肯定。
可她呢？
輕飄飄的拿起卷子，對著我就是一頓痛罵。
“得意什么？不就個100分嗎，有什么好得意的？要次次滿分，那才算你厲害。”
她兇狠嫌棄的眼神，我至今都記憶尤深。
但凡我考不到她理想的分數，她就在家里摔摔打打，又哭又鬧，說我不知道體諒她的辛苦，就知道玩，一點都不管她死活，她起早貪黑的掙錢就為供我讀書，可我不好好學習。
她的言辭讓我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
我不敢看電視，更不敢出去找同齡人玩。
因為只要我一做這些，她就會歇斯底里的發瘋，斥責我不珍惜她的付出。
我窩在房間里看書，她又會說我就知道死讀書，這么大了，?也不知道幫她干點活，是要誠心累死她。
為了不讓她鬧，我只能將每天的一日三餐，洗衣做飯都攬過。
可即便這樣，她依舊覺得我不好。?
村民們都夸我孝順，懂事，體貼。
她卻總是一副嫌棄的樣子，說我嘴饞，偷懶，不學好，一點兒都不體諒她，不知道父母的辛苦。
初中的時候，我因為學習成績還不錯，有幸被老師任命為學習委員。
本來是件很高興的事。
可慕青知道后，愣是冷言冷語道：“什么學習委員，那不是耽誤學習嗎？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還學習委員，你也不怕耽誤別人，明天就去找老師說你干不了，幸苦交錢，你不好好學習，你對得起我跟你爸的付出嗎？”
那個時候，我一臉懵。
雖然我對當學習委員這個事很開心，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以極快的速度應答。
并連連保證我會聽她的話，不當這個學習委員。
我也想過辯解。
但只要我一開口，她就發癲，瘋一般的扯著嗓子罵我。
6
雖說我感覺這次政審希望不大，可我還是經常跟領導聯系，跟他說自己的家庭狀況，希望能有一線之機。
領導見我態度誠懇，態度終于軟了下來，答應會幫我說話。
但現實是殘酷的。
政審還是沒過。
即便早預料到了這結果，可在得到這個結果后，我還是不受控制的崩潰了。
“領導，事情不是我媽說的那樣，村民們都知道我為人的，求您了，跟上面反應一下，讓他們多調查調查，為了這次考公，我從大一就開始了……”
我說的語無倫次，竭盡全力的想要爭取。
領導嘆口氣。
拍拍我的肩膀：“小羽，你是很出色，可我們了解到你母親在你上學期間去學校鬧了不下十次，再加上我們調查到你母親當年在人販子手中，為了不被隨意賣掉，曾參與過人販子的販賣人口的違法行為，雖然她是被逼的，可此種行為畢竟作風不良，綜合考慮之下……”
我瞬間懵了。
怎么也不想到母親竟然參與到過人販子的違法行為。
準備考公的時候，我就問過她跟父親，過往有沒有什么不良的事情。
她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沒有。”
結果，竟然出了這么大紕漏。
整整四年，我夜以繼日的努力，不是在兼職打工的路上，就是在認真求學的路上。
最后竟然落的個一場空下場。
真是造化弄人啊。
明明錯不在自己，可我還是好不甘啊。
也罷。
就算沒有這一出，就母親那個性子，這審核也照樣不會過。
當年，只要我學習排名掉出班級前五，她不光在家里又哭又鬧，說我沒出息，不知道好好學習，還跑到學校大鬧，說老師沒有好好教。
我哭著讓她別這樣。
她卻怒吼我：“沒出息的樣，你也知道丟人了？知道沒臉，就認真學，你要是能考個第一，我還用來學校丟人現眼嗎？我怎么生你這么個糟心的玩意。”
周圍異樣的目光，讓我恨不得鉆到地洞里。
可任由我怎么說，她依舊罵罵咧咧個不停。
為了不讓她來學校鬧，我玩命的學習。
可我本就在讀書上天賦有限，即便再努力成績也有限。
可她絲毫沒看到我的付出，只有無盡的謾罵與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