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醫院門口,手里攥著診斷書,紙張已經被汗水浸得發皺。
“胃癌晚期,最多三月?!?/p>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回響,我低頭看著診斷書上的字跡,黑色的墨水暈開一片,像是被淚水打濕的痕跡。
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一張皺巴巴的百元鈔票和一些碎鈔。
抬頭望向那矗立在最高處的那幢大廈,顧氏大廈。
玻璃幕墻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那本該是陸氏集團,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最后一點念想。
我深吸一口氣,穿過馬路,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曾經熟悉的公司大堂如今卻讓我感到陌生。
前臺小姐換了一張新面孔,她打量著我樸素的衣著,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屑。
“我找顧時淵?!蔽艺f。
“有預約嗎?”前臺小姐頭也不抬。
“沒有,但是......”
“那不好意思,顧總很忙。”
我攥緊了診斷書,“我是她妻子。”
前臺小姐終于抬起頭,狐疑地看著我。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公司了。
前臺撥通內線電話,低聲說著:“樓下有人說是顧總妻子......”
“陸玖玖。”我回答她的疑問。
掛斷電話后,前臺小姐的態度突然變得恭敬起來:“特助馬上下來接您。”
好在是顧時淵身邊的特助,張安接的電話,要不然還不一定能上去。
等待的幾分鐘里,我的胃又開始絞痛,靠在墻上,冷汗順著額頭滑落。
記憶不受控制地回到大學時期,那時候顧時淵總是溫柔地抱著我,說會照顧我一輩子。
“夫人,請跟我來?!?/p>
張安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跟著他走進電梯,鏡面倒映出我蒼白的臉,曾經那個驕傲的陸家大小姐,如今卻像個落魄的乞丐。
電梯停在頂層,我走進顧時淵的辦公室。
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我,西裝筆挺的身影依舊挺拔如松。
“要錢?”他轉過身,嘴角掛著譏諷的笑,“這次又要多少?”
“五百萬?!蔽遗ψ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砥届o,“我需要錢治病?!?/p>
“治?。俊鳖檿r淵冷笑一聲,“又是為了欺負婉婉找的借口吧?上次說要買衣服,結果轉頭就去婉婉的公寓鬧事。”
我攥緊了拳頭,“我沒有......”
“夠了!”顧時淵猛地拍桌,“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婉婉都告訴我了,你總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去找她麻煩。現在又要錢。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看著顧時淵憤怒的臉,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曾經那個說要保護我的人啊,原來都是騙局。
“顧時淵,我真的生病了......”我顫抖著拿出診斷書。
他看都不看一眼,“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