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半年后，南方的古鎮很安靜。
我在藥店里抓藥，顧晏說我的身體還需要調養。雖然壽命不多了，但我睡得很踏實。
“小雨，你的'好運'其實是生命能量場。”顧晏把真相告訴我，“強行掠奪只會讓能量失衡，變成詛咒。”
我愣住了。
“詛咒會專門攻擊掠奪者最在意的東西。”顧晏繼續說，“霍沉洲最在意什么？”
他的商業帝國。
我忽然笑了。
這半年，網上關于霍氏集團的新聞不斷。核心項目數據泄露，合作伙伴集體毀約，股價跌得一塌糊涂。
我沒有絲毫同情。
顧晏每天都會來看我。他說這里很安全，霍沉洲找不到。
直到那天下午，我在花店里整理康乃馨。手機突然響起，是新聞推送：霍氏集團瀕臨破產，霍沉洲疑似精神失常。
我抬起頭，想去找顧晏。
然后看到了街對面那張臉。
霍沉洲站在街角，瘦得脫相。眼睛里全是血絲，盯著我的表情像惡鬼。
怎么可能？他怎么找到這里的？
霍沉洲慢慢走過來，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臟上。
我想跑，但雙腿不聽使喚。
“姜舒雨。”他的聲音很輕，輕得像羽毛，也像刀子，“你還活著。”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我強迫自己冷靜：“霍先生認錯人了，我叫蘇小雨。”
霍沉洲笑了。
那笑容讓我汗毛豎起。
“蘇小雨？”他走到花店門口，隔著玻璃看我，“你換了名字，換了臉，但你的眼神沒變。”
我的手在發抖。
“二十年了，我怎么可能認不出你？”霍沉洲貼著玻璃，呼出的熱氣在上面形成霧氣，“我的好妻子。”
我退到花店最里面。
霍沉洲推門進來。
“你知道這半年我過得怎么樣嗎？”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可怕，“公司破產了，姜月也瘋了。”
我咬緊牙齒不說話。
“她天天哭著問我，為什么她的眼睛治不好。”霍沉洲繼續說，“我告訴她，因為你死了，詛咒就開始了。”
他越走越近。
“你知道她怎么說嗎？”霍沉洲停在我面前，“她說都是你的錯，如果你不改變法陣，她就能得到你的好運了。”
我忍不住開口：“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那個法陣本來就是假的！”
霍沉洲的眼神亮了：“你承認了。”
我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姜舒雨，你真的還活著。”霍沉洲伸手想碰我的臉，我迅速躲開。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表情變得更加扭曲。
“你躲什么？我是你丈夫。”
“前夫！”我糾正他，“我們已經離婚了！”
霍沉洲忽然大笑：“離婚？你覺得一張紙就能把我們分開嗎？”
他的笑聲在花店里回響，我覺得頭皮發麻。
“你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霍沉洲的眼神變得瘋狂，“既然你不愿意好好做我的妻子，那我就把你帶回去，關起來，讓你永遠都跑不掉。”
我拿起花店里的剪刀指向他：“你敢過來試試！”
霍沉洲看著剪刀，忽然又笑了：“你還是這么有骨氣，我喜歡。”
我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霍沉洲后退一步，“但我也不會讓你繼續躲著我。”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把顧晏帶過來。”
我的臉瞬間變白。
“你對他做了什么？”
霍沉洲微笑：“沒什么，只是請他來見個面。你如果乖乖跟我回去，我保證他會安然無恙。”
我握緊剪刀。
“如果你不跟我回去…”霍沉洲的笑容變得陰冷，“我會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