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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把音音推進手術(shù)室,萬一有內(nèi)傷就危險了,我親自主刀。”
夏曦棠愣了兩秒后。
心痛的感覺硬生生壓過了手掌的痛感。
莫名想到,當(dāng)時她露營搭帳篷,手指被砸傷。
薄墨辰開車到二十公里去醫(yī)院拿了醫(yī)用冰袋給她冰敷,當(dāng)時他滿眼心疼。
“醫(yī)生的手是很珍貴的,要好好保護。”
為什么現(xiàn)在她的手骨折了,他卻能做到無動于衷呢。
她想不通,腦子越來越遲鈍,無邊的黑暗將她徹底吞沒。
再次睜開眼睛,夏曦棠動了動自己的右手,雖然疼但還好有知覺。
給她換藥的護士替她打抱不平。
“薄主任真是跟他的姓一樣薄情寡義,昨天你都那么危險了,陸音音就破了個皮,他作為醫(yī)生看不出輕重緩急嗎?”
護士告訴她,是院長動用了關(guān)系,把退休的大拿叫來給她做的手術(shù)。
手是保住了,只是術(shù)后會有后遺癥,最明顯的就是手不穩(wěn)。
窗外飄起了雪花,將世界染成白色。
夏曦棠輕笑了兩聲,她沒告訴過任何人,其實她是左撇子,就連一開始拿手術(shù)刀也是左手更順手。
練習(xí)時,她左右手都會練。
簡單的手術(shù)她一般用右手,只有復(fù)雜的手術(shù)才會用左手。
一只手,徹底看清了他的涼薄。
就在這時,幾個警察推開醫(yī)院門。
動靜不小,吸引了許多人的圍觀。
“陸音音的父母在哪里?”
夏曦棠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報了警。
陸家父母涉嫌故意傷人被帶去警局調(diào)查。
下午,夏曦棠坐在窗邊看書,薄墨辰帶著一身冷意闖了進來,黑色風(fēng)衣上還帶著未融化的積雪。
“是你做的?”
夏曦棠從書本中抽離出來:“是我,他們就是傷了我手的罪魁禍?zhǔn)住!?/p>
薄墨辰的神色有些動搖。
“什么罪魁禍?zhǔn)祝∥野謰寜焊蜎]來過飯店,怎么傷的你?他們是救護車來了后才趕到的!”
陸音音從薄墨辰身后探出頭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夏姐姐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恩將仇報!”
夏曦棠冷笑一聲,“你在背后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警察也會調(diào)查清楚!”
陸音音瞬間紅了眼眶,撲上去死死壓住她受傷的胳膊。
“你有本事沖我來,禍不及家人你不懂嗎?”
紗布滲出點點血跡,縫合好的傷口再度開裂,夏曦棠用力揮開她:“別碰我。”
薄墨辰扶起陸音音,看向她的眼底一片冷意。
“她沒有父母,體會不到這種感受。”
夏曦棠一愣,記憶被拖回了因為沒有父母被霸凌的日子。
心臟像被生生剜去一塊。
她控制不住地渾身戰(zhàn)栗,喉間涌上一抹腥甜。
“滾!都給我滾出去!”
薄墨辰看向她的眼神莫名有些不寒而栗,好像是她做錯了。
他把陸音音護在懷里,輕聲哄道:“別怕,有我呢。”
因為交了保釋金,陸父陸母很快就被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