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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
在志愿系統關閉前的最后一秒,終于把被許嘉辰哄騙填寫的志愿改回了原本的清華。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雨桐!別磨蹭了,狀元慶功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我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裙擺,強壓下滿心的酸楚走出房門。
宴會廳里燈火輝煌,眾人看我的眼神復雜又奇怪。
許媽媽四處張望,“奇怪,嘉辰呢?不是說好要和你一起跳開場舞嗎?”
媽媽也疑惑地走過來:“雨桐,嘉辰怎么沒和你在一起?”
“他...”我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他可能...有更重要的人要陪吧。“
許媽媽笑著搖頭:“傻丫頭胡說什么呢?他最重要的人不就是你嗎?”
我垂下眼睛,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裙角:
“阿姨......要不您還是自己問他吧。”
許媽媽不以為意地拿出手機,撥通了許嘉辰的電話。
漫長的等待音后,電話自動掛斷了。
她又撥了幾次,最后只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我坐在角落的沙發里,機械地刷著手機。
最新更新是:
“假千金真是不要臉,居然讓他媽媽一直打電話騷擾我們。我把他的手機關了,清凈~”
手指突然僵住。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幼時許嘉辰被綁架過,七天七夜才被救出。
從那以后,他患上嚴重的通訊焦慮,永遠要確保自己能聯系到外界。
他的書包夾層永遠備著三部滿電的手機,每個口袋里都裝著充電寶。
我們去郊游時,他的登山包里必定躺著兩個衛星電話,連去商場洗手間都要先確認信號滿格。
有次我不小心打翻水杯弄濕他手機,雖然包里還有備用機。
可他還是失控地沖我吼了整整十分鐘。
可現在...
他居然允許林小鹿關掉他的所有手機。
我忽然笑出了聲。
原來所謂的心理陰影,所謂的強迫癥,在真正喜歡的人面前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