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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琛的心臟像是漏跳了半拍。
他看著顧北丞珍重地將那本嶄新的結婚證收好，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壓在他心里。
他好像......真的徹底失去她了。
“一百二十八鞭。”
顧北丞眼神冷得像冰塊，淡淡開口：“一下，都不能少。”
他話音未落，幾個保鏢從身后走出，把裴瑾琛和李思思摁跪在地。
兩根手指粗細的馬鞭被送上來 。
顧北丞聲音不咸不淡，輕飄飄開口：“打！”
隨即鞭子狠狠地抽在兩個人身上。
第一鞭，狠狠抽在李思思背上，皮開肉綻，要李思思疼得殺豬般慘叫。
幾乎同時，另一名保鏢手中的鞭子，帶著同等狠戾的力道，重重抽在裴瑾琛的身上！
力道之大，僅是一下裴瑾琛就悶哼一聲，喉頭涌上腥甜。
“對不起，我錯了。”
“啪！”
第二鞭落下！
“對不起，我錯了！”
第三鞭落下！
每一次鞭落下，都跟著裴瑾琛一句悔恨：“對不起，我錯了！”
他好像真的意識到他確確實實在乎許婉晴。
悲慟如刀攪得他心口血肉模糊。
他被迫仰著頭，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曾經他嗤之以鼻的許婉晴身上。
顧北丞的手安慰地拍撫著她的背，像在安撫受驚的珍寶。
那呵護的姿態，是他裴瑾琛從未給予，甚至不屑一顧的溫柔。
為什么？
為什么現在看著她被另一個男人如此珍視，心口卻會像是刀割般痛。
痛得幾乎窒息，痛得快要沒命......
他錯了嗎？
是錯在把她當作可以交易的籌碼？
錯在用她的血肉去鋪自己的路？
還是錯在......他從未真正看清過，這個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女人，到底有多好？
淚水不自覺糊滿雙眼，他已經不知道現在自己到底是疼得落淚，還是因為許婉晴的失去而落淚了。
“啪！啪！”
又是幾鞭。
李思思痛哭流涕，精致的妝容糊成一團。
她只能拼了命地哀求。
“放過我！顧少！求求您！我知道錯了！”
“許婉晴能給你的，我也能！我比她年輕！比她漂亮！比她更會伺候男人！您要我做什么都行！求您饒了我吧！”
顧北丞連正眼多看她一眼都嫌臟，他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哦？既然這么好，那就送去非洲的礦場。”
“那里市場很大，喜歡你這款的老板，應該不少。”
李思思的雙眼頓時失去光亮，她尖叫出聲：“不！顧北丞！你不能這樣！”
聽到顧北丞開口，裴瑾琛也暴起。
“顧北丞，你有什么就沖著我來，別傷害李思思！”
李思思再不堪，畢竟也曾是他深愛的女人。
顧北丞的目光終于落回裴瑾琛身上，那眼神里沒有絲毫波瀾，只有深不見底的冰冷。
“放心，我也沒打算放過你。”
“我不會要你們的命。死，太便宜你了。”
“我要你們活著。好好活著。”
“用你們漫長而卑微的余生，每一天，每一刻，都清晰地記得......”
他的視線掃過裴瑾琛和李思思，最后落回自己懷中的許婉晴，一字一頓開口。
“記住你們是如何親手傷害婉晴。記住這份永遠無法彌補的失去。這，才是對你們最好的回報。”
顧北丞直起身，冷漠地命令。
“繼續打，一百二十八鞭，一鞭子都不能少！”
鞭聲再次響起，裴瑾琛在劇痛中一遍遍嘶啞出聲。
“我錯了。”
那聲音里充滿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絕望。
他死死盯著顧北丞懷中的許婉晴，看著顧北丞低頭，用指腹極盡溫柔地擦去她眼角不知何時滑下的淚痕。
那滴淚，像是徹底摧毀了他最后一絲自欺欺人的防線。
他明明有無數次機會挽留住許婉晴，他明明有無數次可以選擇給許婉晴更好的生活，他明明可以娶許婉晴的！
可他為什么，為什么放棄了她？為什么一次次傷害他？又為什么一次次背叛他？
他恨。
恨得痛不欲生！
他知道他錯了。
他錯得徹徹底底。
他錯得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