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我媽，一字一句地開口。
“從小到大就你喜歡做好人，就你是熱心腸，別人問你要錢你出錢，別人要你出力你出力。”
“小時候我餓得在家暈倒了，你還在外面操心別的老太太沒人給做飯?！?/p>
“高考那年我上大學，如果不是我把家里僅剩的錢偷走，你早就把錢給村口王寡婦充當嫁妝去了！那還能有之后我上大學？”
我媽被我說得難為情。
“你這孩子，媽這不是熱心腸，喜歡幫助別人嗎？這也有錯了？”
她還不高興了。
“好，你愛幫忙我不管你，但你的錢也給別人花？自己兒子不管管別人？”
“你這是熱心腸？”
我實在是忍住了，沒有說那些難聽的話。
可我媽卻說：“他們又沒說不還錢，再說了，那有些人就是家里困難，我怎么好意思張那個嘴喲！”
我差點被她氣笑了。
“你說誰家困難？但凡有一個真困難的，你把錢給他我都不會生氣，我還支持你！”
“不往遠了說，就說找你要三萬塊錢的李紅霞，他兒子在縣城開建材店的，年初剛換的奧迪，給兒子過生日買個蛋糕就花了一萬，這是沒錢？”
我媽眼神閃爍起來。
“再說咱村的財務，每次就屬他跳得最歡了吧？就是他一口一個蔣姨讓你心甘情愿把錢給他。”
“那你知不知道他找你要一次錢，他能吃百分之二十的回扣？”
我伸手一指財務。
這事也是我今天過來的時候剛知道的，財務家女兒在班上吹牛，轉頭就被我發小的兒子聽到，這下我發小才知道這事，趕緊就告訴了我。
聽到這話的財務面色一變，我媽也震驚地看了過去。
“小劉，這，這真的假的？”
我媽趕緊質問財務。
財務眼神閃躲，可他很快就說：“沒有啊蔣姨，我怎么可能會是那種人呢？咱們兩個搭檔配合這么多年了，您還信不過我？”
“我還是她兒子呢！她信你不信我？”
我瞪了他一眼。
可緊接著我媽就尷尬地看向我說：“兒啊，你會不會是搞錯了，小劉他不是壞人啊?！?/p>
我真被我媽搞沉默了。
我有想過她是急于表現自己的熱心腸，又或者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才會被人欺負。
但現在想來，是我想多了。
說不好聽的，這一切都是她活該。
“過去那些錢我可以不管，你的工資你的存款，加起來六十萬那一部分我可以不要?！?/p>
“但我給你的那十五萬，你所有借出去的錢，我每一筆都要追回來！”
我深吸一口氣，沒有再跟我媽開玩笑。
這些錢我一分不少的都會拿回來，我媽想當那個好人她可以當，但讓我也跟她一樣，不可能！
但凡這些人能有一個有良心的，主動把錢還了，或者是真的還不起錢，用別的方式來償還我也認了。
可他們哪個不是白眼狼？
“說什么呢書涵？那些錢都已經花出去了，你怎么還能往回要呢？”
“你真要的話，那別人怎么看你媽？”
我媽著急地抓住我。
看她這樣我是真的沒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