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但眼神卻十分復雜。
「今天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情想跟你核實一下。」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我身上。
「最近學校的論壇上，有一些關于你的不太好的傳言。」
「傳言說，你因為私生活不檢點，經常和校外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前段時間在教學樓的女廁所，被人……被人欺負了。」
說到這的時候他可能覺得多少有些尷尬，輕咳一聲。
「所以，學校為了平息事端，才破格把保研名額給了你作為補償。當然補償這件事純屬子虛烏有。」
校長的話音剛落，齊揚的舅舅，那位教務主任就立刻接了上去。
「孫同學，我們把你叫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關于你被校外人員欺負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
上一世的噩夢，以另一種方式，提前上演了。
沒等我開口，李詩臻就搶先一步，站了起來。
她眼眶通紅，聲音顫抖，好像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校長，主任，這件事我能證明……是真的。」
她低下頭，不敢看我，聲音里帶著哭腔。
「那天晚上，我很晚才從自習室回來，路過教學樓的時候，親眼看到……看到幾個男人把渺渺拖進了廁所……」
「我當時嚇壞了，不敢出聲，只能躲起來……后來，我就聽到渺渺在里面的慘叫聲還有哭聲……」
她演得聲情并茂，每一個細節都說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一樣。
如果不是我就是當事人，我可能都要信了。
我看著她，平靜地問：「哪一天？幾點？在哪個教學樓？那幾個男人長什么樣？」
李詩臻被我問得一愣，眼神有些慌亂。
齊揚立刻站出來，一把將她摟進懷里，怒視著我。
「孫司渺，你還有臉問！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嗎？」
「蓁蓁為了你，得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說出真相，誰知道說出來后那些人會不會報復蓁蓁，你竟然還反過來質問她！」
他轉向校長和主任，言辭懇切。
「校長，主任，這件事千真萬確。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那天晚上渺渺很晚才回宿舍，回來的時候衣服都破了，身上還有傷，整個人失魂落魄的。」
「我們當時問她，她什么都不肯說。現在想來，她一定是……」
他沒有說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接著，他話鋒一轉，目光再次鎖住我。
「孫司渺，我知道你現在心里難受，覺得沒臉見人。但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是沒用的。」
「這樣吧，你現在，給蓁蓁和同學們跪下磕頭認錯，拜托他們幫你保守秘密。然后，把之前他們賠給你的錢，加倍還給大家。」
「只要你做到這些，我們就可以對外宣稱，論壇上的都是謠言。這對你，對學校，都是最好的結果。」
「否則，我們就只能把真相公之于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