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周后的深夜，沈月的尖叫聲再次劃破夜空。
這次，她不僅看見了“鬼”，還發現自己的床單上布滿了血跡和爪痕。
更可怕的是，她的枕邊還放著死蛇死老鼠等污穢之物。
7、
柳姨娘為了安撫女兒，終于按捺不住，請來了城中有名的道士作法驅邪。
當晚，云珠回來復命，臉上帶著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小姐，事情辦妥了。那道士一見十兩重的銀錠，眼睛都快掉出來了，拍著胸脯保證，明日定會按照您交代的說辭行事。”
我點點頭。
那就看明天的好戲了。
第二天一早，張道長帶著法器進了沈府。
他身穿明黃道袍，體態微胖，走起路來頗有幾分故弄玄虛的架勢。
法壇很快擺好，香燭點燃，張道長手持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繞著院子來回踱步，手中的銅鈴搖得震天響。
沈月披頭散發地跪在蒲團上，雙眼空洞無神
柳姨娘站在一旁，緊張地搓著手帕，眼中滿是焦慮。
我站在人群后方，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
張道長繞著法壇走了三圈，突然停下腳步，眉頭緊鎖。
“不對，不對！”他大喝一聲，手中的銅鈴搖得愈發急促，嚇得眾人一跳。
“這不是普通的邪祟，而是怨氣所致！”
“是你們家中有人作孽太深，才引來這等報應！”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張道長將桃木劍指向半空，聲色俱厲：“是你們府中有人作孽太深，心腸歹毒，才引來這等報應，禍及子女！”
我看到柳姨娘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張道長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直直地落在了柳姨娘身上，他長嘆一聲：“善惡有報，天道輪回。作孽者，自有天譴！”
所有人都看向了柳姨娘，包括沈月。
我看著這出好戲，心中冷笑。
接下來的日子，沈月的狀態每況愈下。
她開始無端猜忌身邊所有人，甚至包括一直袒護她的柳姨娘。
柳姨娘親自熬了安神湯端進去，卻被她一把揮開。
“滾開！別碰我！”
滾燙的湯藥灑了一地。
柳姨娘又氣又心疼：“這是娘親熬的安神湯啊，你怎么了！”
“什么安神湯，那是毒藥，你給我下毒！我知道你想害死我！”
我知道，是時候放出最后一張牌了。
扳倒沈月的根本，在于摧毀她的靠山——柳姨娘。
我以整理祖母遺物為由，去了府中的庫房，并特意叫上了曾在祖母身邊伺候多年的李嬤嬤。
在積滿灰塵的箱籠中，我“無意”間翻出了一張泛黃的舊藥方。
我將藥方遞給李嬤嬤，故作不經意地問：“嬤嬤，你瞧瞧，這可是當年給祖母調養身體的方子？”
李嬤嬤接過藥方，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怎么了？”我故作關切。
老嬤嬤臉色大變：“這藥方中的陳皮，若換成青州橘皮，則藥性相沖，長期服用會使人慢性中毒，五感漸失！”
我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驚詫：“青州橘皮？那不是柳姨娘家鄉的特產嗎？我記得當年負責采買藥材的，就是柳姨娘的心腹周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