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幫我約了個新男模，是個男大。
揚言包活好的。
我興奮了，使出撩模殺手锏。
把0.00元的支某寶余額截圖，手動畫成1000000.00元發給他。
“姐有錢，想包你，拿著定金，下午過來拍攝。”
男模發來一條語音：“這數字怎么歪歪扭扭的？”
天菩薩，這聲音怎么和前男友那個狗男人有點重合。
男模又發來一條語音，是和別人的對話。
“前女友，狗都不談。”
……
我是個女攝，有獨立的攝影工作室。
本月kpi嚴重滯后。
天天為幾個臭錢，心臟都要停了。
我讓助理找男模，拍組樣片運營接單，提高流水。
得知男模是個學生，我露出姨母笑。
小小男大，拿捏。
起初我很正經的約他拍攝時間。
他綠泡泡正在輸入輸了一個世紀了，也沒見半個字。
我只好使出不正經的殺手锏
我：水溫88度，適合泡你嗎？
男大：1。
我：不愛運動，除了在你身上（我指的是給你拍攝這項運動）。
男大：1。
好家伙，他原來好這口。
為了節省模特費用，我趁熱打鐵。
手動畫了10萬的限量版數字人民幣發給他。
“你現在有空嗎，過來拍攝唄。”
男模發來語音：“這數字怎么歪歪扭扭的？”
我嚇得一激靈，手機直接甩桌上。
這聲音，是復制了方宇舟那個狗男人的煙嗓了嗎？
我想深入試探，打了語音電話過去。
對方很快就按了接聽，剛想開口，就聽見一段對話。
“哥，你咋還拿我手機給聊上了？”
哥？我勒個豆。
我耳朵不自覺豎起來。
“怎么，不行？我跟她聊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
兩人左一言右一語。
幾句話后我基本斷定，前任來詐尸了。
“攝影老師給我開多錢？”
“小小年紀財迷心竅，互勉！沒錢！”
還替我省上錢了？
“那攝影老師說啥時候開拍？”
“立刻，馬上。”
……
“不是哥，你該不會還放不下她吧。”
我呼吸一滯，將手機聽筒用力壓向耳朵。
“呵？前女友，狗都不談。”
……
我人麻了，世界真小。
我腳跟踩縫紉機似的狂抖，猛吸一大口霸王茶姬。
掐斷電話，我跟開炮似的，用力敲打輸入法：
“沈宇舟，我命令你2小時內帶著我約的小男模，速來我工作室。”
“2小時后見不到人，我就把你那變態的小把戲都抖出來！”
對方秒回：1。
手上有把柄，說話都硬氣。
沈宇舟在一小時五十九分的時候真的把人給帶了過來。
但他耍賴皮，非要跟隨拍攝。
我臉比烤焦的包漿豆腐還干。
小男模去寫真房換衣服。
沈宇舟隨著腳步就跟進來了。
我眼疾手快，伸手擋在門檻上。
他皺眉：“你干嘛？”
我假裝低頭檢查機器。
似有似無地回：“非模特和攝影師不得入內，影響拍攝。”
沈宇舟突然倚著墻，姿勢慵懶地問。
“那以前你拍外場的時候，工作人員都是飄？”
“那不一樣，今天是私房寫真！”
“那更得跟了，我怕你對我弟圖謀不軌。”
……
此刻，我最大的母語是無語。
“哈，笑話。”我準備反駁，卻發現我無駁可反。
只好一秒收住假笑，給他讓道。
“進來吧。”
拍攝并不順利。
小男模光有顏，但表現力很弱。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我崩潰的是他好像聽不懂我的指示。
這是一組撕裂毛衣私房寫真。
我需要他躲在床角環抱雙膝，必要時需要扭頭側目渲染氛圍。
“耳朵進水的動作你知道吧？。”
小男模立馬左右各點了一下頭。
“知道的，像這樣。”
“dell，那一會我讓你左耳朵進水，你頭往左點；右邊耳朵進水，你頭往又點。”
“歐了。”
我開始引導了
“你盯著這束三棱鏡光影，然后開始左邊耳朵進水。”
話音剛落。
他的頭往右點了一下。
我：？？？
ok，fine。
我幾乎是要貼在他身子前面，親自上手扭轉他的頭部。
小男模很冷靜，沈宇舟反倒不冷靜了。
“你倆是不是靠得有點兒太近了？”
我白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你剛剛那是右，這下知道了吧？”
“來，現在右邊耳朵進水。”
接著，小男模的頭往左點了一下。
……
我呵呵了兩下子。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我著急，拍了2小時一張片都沒出。
小男模更著急，連聲抱歉后，指著沈宇舟。
“要不讓我哥試試？”
我幾乎是跳起來。
搖搖頭：“你哥他不行……”
讓沈宇舟當男模，那簡直是往平靜的湖面開機關槍。
“我不行？你確定？”
他的聲音暗幽幽的從我身后傳來。
做飯，沈宇舟那簡直就是猛火爆炒，一炒一個攢勁。
但一個月前，男模變成了沈宇舟這個世紀醋王的眼中釘。
我那小破工作室，找模特拍攝，費用能省則省。
一來二去，嘴炮放多了也就成了順口溜。
有一次模不好撩，我鋝了點顏色廢料給模。
“該怎么得到你，麻袋還是甜言蜜語？”
“小草今天有空嗎？老牛想約你拍拍。”
可好死不死，偏偏被沈宇舟看到。
當即就發怒：陳艾綠，你害臊嗎？
我給他解釋，他是聽不進去一點。
“男模這職業遲早有一天得黃。”
我心里暗戳戳，只要有女人，黃是不可能黃。
我昧著良心安撫他。
但狗男人反手就說分手，拉黑以及玩消失。
我不慣著，分分唄。
這不，今天人就來現場詐尸了。
沈宇舟勾著唇：
“陳艾綠，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行！我哥絕對行！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要唧……”
小男模搶著回答，立馬被沈宇舟送去一記刀眼。
虎狼之詞最終沒能說出口。
最后的結果是。
小男模跑了，在他的臨陣逃脫和強力安利下。
沈宇舟成了我本期的男模。
幽暗的房間里，氤氳著曖昧。
沈宇舟抱攬著手臂，倚靠在墻角。
我指著床邊。
“坐到床上去。”
雖說表面上我裝得很豁達，但內心還有點小波動。
死鴨子難免嘴硬，表里不一說的就是我這種人。
他冷不丁地來了一句：“衣服脫到哪里？半還是全？”
我調整相機參數的手忽然就抖了。
本來只需要半，但如果是他，我希望全。
畢竟他真是太好看了，劍眉星目，猶如熾熱巖漿。
心里不誠實，嘴上還要假裝老實。
“全，不不不，露個肩頭就……就行。”
不是，我怎么還結巴上了。
沈宇舟嘴角蕩著一抹狡黠。
“嘴硬。”
旋即，他眼神勾勾地望著我。
一路脫掉上衣，一路走向床的方向。
當那絲滑的寬肩窄背乍現的那一刻。
我喉嚨明顯的上下滾了一下子。
“愣什么，還不抓緊。”
嗯，他是很懂幫我抓時間的。
有一說一，沈宇舟的表現力很絕。
情緒的張力被他拿捏得相當穩。
我瘋狂按快門，出片率拉滿。
真是后悔沒在分手前，死活都要撈他一組拍攝。
保持著拍攝的最后一個姿勢。
我半跪在床邊閱片子。
越看越滿意，忍不住拍起自己的馬屁來。
“就我這技術，遲早得爆單。”
沈宇舟半仰著，雙手撐起。
“拍完了是吧，拍完該輪到我算賬了。”
算賬，算什么賬？
沒等我問明白，沈宇舟翻了個身，湊近，嘴唇翕動：
“陳艾綠，你怎么好意思，說我不行？”
我已讀亂回。
“我沒說你那個不行，我只是說你這個不行。”
他迷離著眼瞼，溫熱的氣息覆蓋過來。
蕩得我小鹿亂撞。
好似被暴曬過后的草坪祈盼一場熱烈甘霖那般。
眼看沈宇舟馬上就要沖破安全距離。
我屁股一起一落，逐漸挪動往床角走。
“你要躲哪兒去。”
“往里坐坐。”
他的語氣卻突然軟下來。
“姐姐，為什么不主動找我？”
……
不是，他干嘛啊？
我倆對視著，空氣灌滿闃靜。
最后，我小聲嘀咕。
“是我不想嗎？是我一直在你的小黑屋里。”
“可我早就把你拉出來了，你不主動找我就根本發現不了。”
這么說還是我的錯咯。
“那你不也沒主動找我嗎？”
沈宇舟遲疑半秒后：“我不要面子的嗎？”
行，你要。
他不說話，愣愣看我。
我有點淪陷，滿臉漲紅。
為了不讓他察覺，我眼神開始四處亂瞟。
誰知瞟到他那溝壑分明的肌肉時，根本挪不開一點。
欲火噴張啊簡直。
氣氛都到這了，不嘴一個，都有點說不過去。
邪念一起。
我主動伸手，勾上他的脖子。
“沈宇舟，我想親你。”
“只是親我，就夠嗎？”
“不然呢？”
沈宇舟扯扯嘴角，眼尾押著痞氣。
那眼神，我簡直太熟悉了。
他啞著嗓子，“叫爸爸。”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他那變態的小把戲，又要開始了。
……
空氣里彌散著潮濕汗珠。
我支起小臂，食指指節在他鼻梁上打圈圈。
突然想到什么。
于是，從開始的輕撫，瞬間變成狠掐。
沈宇舟立馬慘叫。
我瞪他：“我也要找你算筆賬。”
“說吧，統統買單。”
“有個人好像說，前女友，狗都不談的是嗎？”
他狡辯：“是嗎？有嗎？”
“沒有嗎？”
半秒后，他上演了聲東擊西。
“哎，你聽，什么聲音。”
“汪汪……”
我和沈宇舟又回到一個屋檐下生活。
分居一個月，沈宇舟跟沒吃飽的牛一樣，天天要吃草。
我每天都跟散架一樣，他卻有使不完的勁。
在健身房瘋狂力量訓練還不夠，回家了還在我身上加練。
我撅著嘴：咱能歇幾天嗎？這么練下去，拉牛的犁都得冒煙兒。
“不行，你不是喜歡腹肌嗎？馬上我就8塊了。”
我扶額，揉揉眉心。
“你失業了？一天天沒別的事去辦的嗎？”
“我辦什么事，我辦你就夠了。”
……
真是個騷包。
清晨，我打著哈欠推開修圖室的門。
小助理見我，暗戳戳道：艾綠姐，你最近是不是吃得太好了。
她用手點了點脖子示意。
我秒懂，一溜煙沖進辦公室。
心里暗罵沈宇舟這個狗男人，凈會來事兒。
我開始瘋狂修圖，忙到都忘記飯點時間。
小助理發來綠泡泡問，要茭白牛肉飯還是番茄雞蛋飯。
兩者都不太想吃，正猶豫著，沈宇舟提著個帆布袋子，叩叩門。
“姐姐，做了你愛吃的酸辣豬肚，快來。”
我眉心鼓起一絲詫異。
分手的一個月里，他去進修廚藝去了？
他夾了一塊豬肚，往我嘴里送。
“姐姐，我想繼續當你的男模。”
我被驚到差點吐出來。
“有句話你看熟不熟悉，男模這個職業遲早有一天得黃。”
他白了我一眼：“打住，我不熟。”
我笑他當模特還當出癮來。
他鄙夷兩下：質疑男模，理解就男模，超越男模。
我給他比了個大拇哥。
“為了不讓你再約其他男模，我要走男模的路，讓男模無路可走！”
我直接笑發財了。
“你好好努力，我就只約你一個男模！”
他果真說到做到。
飯后，沈宇舟還主動翻閱過往我拍過的寫真集。
認真研究起每一個主題表達的情緒，動作。
媽呀，他來真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給沈宇舟的私房寫真集，竟成了小爆款。
工作室迎來一波約拍高潮。
我天天早出晚歸。
來的都是些男大，也有一些性別男愛好男的臭弟弟。
顏值一個比一個高，腹肌一個比一個多。
我樂得嘴角有點壓不住。
世紀醋王沈宇舟就樂了一點。
他守在家，像個怨婦。
“又加班？”
“這個家你還要不要了？”
“枕邊空落落，我的麥芽枕都要哭發芽。”
“我不管，明天開始，你拍攝必須帶著我！”
然后第二天他真的和我一起上班。
可剛進工作室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了異樣。
甚至連沈宇舟都打趣：
“你們現在忙到前臺都沒人了嗎？”
“不應該啊，前臺不可能缺人的。”
正當我我蹙著眉，往里屋進時，助理匆匆跑了出來，神色凝重。
“艾綠姐，打你電話怎么都不接啊？”
沒等我開口，沈宇舟把我的手機遞了過來：“他手機在我這，靜音了。”
早上出門急，手機都差點落下了。
“發生什么事了嗎？”我連忙問。
“會議室來了一群人，出事了！”
我的心一下就懸了起來。
拍拍助理肩膀：“放寬心，我先去看看。”
正要邁開步子，沈宇舟從身后牽起我的手：“我跟你一起。”
掌心溫暖有力，像是給予某種堅定的力量。
“嗯。”
推開待客室的門。
烏壓壓的幾個大塊頭男人圍在一起，好像在密謀什么大事。
看到我，一個紋著花臂的寸頭大哥殺氣沖沖奔了過來。
“陳艾綠是吧？我要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