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要平靜許多。我開了家花店,日子終于步入了安寧。
離開過去的幾年里,我從未主動去打聽過國內的消息。仇恨太耗費精力,
而我已經不愿意再浪費哪怕一秒鐘在那些人身上。直到那天,我偶然間聽到一則新聞。
——肖家破產了。——肖彥杰親手舉報安夢月,安夢月因多項經濟犯罪被捕。
我正給一株玫瑰剪枝,手一頓,剪刀的鋒刃滑過指尖,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下午花店打烊,
手機卻突然震動了一下。陌生號碼。我以為是客戶,按下了接聽鍵:“這里是念念花坊,
請問需要什么?”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我幾乎以為是騷擾電話,正要掛斷時,
低啞的嗓音才緩緩響起?!啊俏??!蔽沂忠活D,幾乎是瞬間認出了這個聲音。
哪怕化成灰,我也不會忘記。肖彥杰他居然還敢給我打電話。“有事?”我冷漠地問,
語氣里聽不出絲毫情緒。他似乎在苦笑,聲音透著疲憊:“我幫你報仇了,安夢月被抓了,
我親手送她進去的……”“你父母也因為這個快瘋了,天天求我……”我靜靜聽著,
沒有回應。“肖家也沒了,集團倒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他頓了頓,
嗓音里帶著一絲卑微和懇求。“心月,你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我想你了?!薄拔蚁牒⒆恿恕笆俏疑怠蔽业闹讣馕⑽⑹站o,半晌,
笑意卻透著諷刺:“怎么,沒事干了,才想起來這個孩子?”“當初,
你不是恨不得讓他死嗎?”電話那頭,陷入死一般的沉默。我不耐煩地想掛斷,
卻突然聽到花店門口傳來一陣細微的響聲。我抬頭望去——玻璃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