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人說我偷情被抓,伙同奸夫害死顧家人,連同剛幾歲的小孩兒都不放過。
也有人說我圖謀顧家研究的機密,顧家不給存心報復。
“真應該把她的心肝挖出來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顧組長對她那么好怎么下得去手。”
“是啊,一家人供她吃喝,上名牌大學,結果就是這樣報答別人的嗎?”
“畜生,可憐了顧小子。”
“呸,人渣,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
叫罵聲越來越慘烈,有人直接沖我吐起了口水。
審判長敲了敲法槌,示意安靜。
派出十幾名獄警足足安撫了半個小時才慢慢靜下來。
心里專家將腦電波的線放在我的頭上。
“慕清,我會催眠你的內心,將你腦中發生的事通過電波切成畫面傳送到大家的面前,級數越高對你腦神經的損傷越大,你確定不說?”
我不語,閉了閉眼。
“為什么?”
“哥哥嫂嫂對你那么好?你竟然下的去手......”
一道憤恨,顫抖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
我的心止不住的疼了起來。
是啊,顧哥和顧嫂那么好。
就連陽陽也那么喜歡我。
可就是因為這份喜歡,所以我才用了最烈的試驗品,讓他們毫無掙扎的死去。
審判長再一次敲了法槌,輕喝。
“開始!”
2
記憶慢慢展開......
救護車的嘶鳴是唯一的安魂曲。
我家是第一批被吞噬的,治療的藥物還沒有研發出來,父母在鐵皮隔離棚里咳盡了最后一口血。
成為了殯儀館外堆積成山的尸體中的一員。
我被放棄希望蜷縮在死氣沉沉的尸堆里等死。高燒灼的視線血紅。
直到一只戴著橡膠手套的手剝開壓在我身上的尸骸。
是顧辭遠。
他溫柔的嗓音割開了我的絕望。
“還有氣......擔架!”
顧家成了我唯一的避難所,顧大哥為了治好我,沒日沒夜的研究抗體藥。
顧大嫂剛生完孩子三天,虛弱的倚靠在床頭,把襁褓中的嬰兒挪開半邊。
拍著溫熱的褥子喚我。
“丫頭,來這兒,這暖和。”
她身上還有剛生完孩子獨有的奶香味,夜里我高燒不退咳得撕心裂肺,是她用冷毛巾一遍一遍的敷在我的額頭。
還有顧辭遠,他用棉簽一點一點沾濕我發干起皮的唇瓣。
煮好的米湯喂到我的嘴里都是剛剛好的溫度。
那雙眼里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被大嫂嘲笑。
“小弟這是給自己撿了個媳婦兒啊。”
顧辭遠父母都是抗疫英雄,支援國外時不幸去世。
跟著哥哥嫂嫂相依為命。
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雖是兄長更似父母。
他們傾盡所有澆灌我這株從尸泥里拔出的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