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還是黃花大閨女的我被人下藥奪去清白,懷了孕。
成為十里八鄉爛了名聲的蕩婦,父親也被氣的吐血而亡。
徐建國卻露著憨憨的笑,出面娶我為妻,還主動當了上門女婿。
我感恩戴德,卻無意發現,
當年強我的人居然就是他。
他住著父母留給我的四合院,摟著車間女主任調笑,
「要不是看她父親之前是個領導,有點資源人脈,我能娶這個殘花敗柳!」
「她給我舔腳都不配,等我評上了經理,就踹了她。」
我卻默默冷笑,
評上經理?
徐建國,你哪來的自信!
01
報告中兒子和老公徐建國顯示99.99%的親生父子關系。
我看著結果不禁皺起了不解的眉頭,「怎么可能!」
十年前被人下藥懷孕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
身體因恐懼止不住的顫抖。
我攥緊了報告,環抱住胳膊。
任憑冷風吹打著,努力保持清醒。
「當年,強我的人難道就是老公?」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鑒定結果肯定有錯誤。」
我把報告塞回了包里,安慰著自己。
儀器檢查也有出錯的時候。
我騎上鳳凰牌,往造酒廠快速騎著。
這輛自行車是徐建國攢了好幾個月的工資給我買的。
他憨笑著撓著后腦勺,把自行車推到我面前。
「麗,有了它你冬天上班就不怕挨凍了。」
我腦子飛速轉著,再次肯定一定是檢查結果有誤。
徐建國老實忠厚,不可能干出這樣有心機的事情。
可我剛想敲開造酒車間的大門,
卻在門框里看見徐建國和車間女主任黃嬌玲抱著啃在一起。
黃嬌玲的手在他身上不停游走。
「你也不怕她會跟來?」
徐建國卻把手伸進她的上衣里,不屑的回應。
「放心,她領著小寶去醫院檢查了,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緊接著喘著粗氣,眼神迷離。
「好不容等到周末,沒有人,你之前不是說想在車間里試試嗎?」
「今天就好好滿足你。」
黃嬌玲發出銀鈴的笑聲,「好刺激呀。」
我縮回了想要敲門的手,愣在原地。
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確認了眼前人就是我的老公。
突然感覺胸口壓住了一塊大石頭,喘不上氣來。
屋里面,兩人已經衣不蔽體的滾在一起。
徐建國拿著我親手給他織的圍巾,調笑著捆到了黃嬌玲的手上。
「我和她誰更有滋味兒。」
黃嬌玲媚眼如絲,發起詢問。
「寶貝兒,這個時候別提這個掃興的人,好不好?」
劇烈的嘔吐感襲來,我再也控制不住,
跑到外面瘋狂的吐著酸水。
02
徐建國的這幅面孔讓我陌生。
畢竟,當初我未婚先孕,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
成為了巷子里人人避之不及的蕩婦。
父親也一病不起,氣的天天吐血。
是徐建國跪在我父親面前,發誓娶我為妻,一生一世對我好。
他跑前跑后為父親求醫問藥,整夜整夜守在父親床邊伺候。
連病友都夸父親找了個比親兒子還親的好女婿。
怕我動胎氣,他不讓我來醫院。
又天天做好滋補的飯菜,端到我們面前,
只因我聞不了油煙味兒。
他像一道光,劈開了我黑暗的生活。
可現在,他居然……
指間被我捏的發白,小寶的眉宇不斷閃現在我眼前。
我捂著嘴,顧不得身上沾著的嘔吐物,飛快騎到家里。
太像了,我之前怎么沒有發現,
小寶和徐建國就跟一個模子里刻出來一樣。
醫生說我打胎后會影響身體,徐建國就深情款款握住我的手,
「麗,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孩子就生下來吧。」
本來以為他會對孩子冷淡,可他把孩子當成眼珠子,百般疼惜。
我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內心的想法也一點點被證實,
我這十年的悲劇全都是拜他所賜!
可是,為什么?
小寶眨著眼睛,水靈靈看我,「媽媽,你怎么了?」
我強壓了情緒,強行擠出一個微笑。
「沒事,媽媽想你了,趕緊回家看看小寶。」
可他拿著木頭槍,指著我的肚子,語氣爛漫。
「爸爸說,這個家很快就不是你的了。」
「到時候我們要把你趕出去,和玲玲阿姨一起住……」
我撫摸他的手停在了半空,頓時明白了一切,心里忍不住抽動。
出于愧疚,我在父親留給我的房產證上加了徐建國的名字。
他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得到京戶和我的房子。
茶幾上擺放了十年的結婚照一塵不染,
徐建國每天都會精心擦拭,
我卻對著它們發出一絲冷笑。
徐建國,你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不過,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宰你們的刀已經在路上了。
03
車間里,我正彎腰拌著酒曲。
愣神兒時,不小心弄到了前來檢查的黃嬌玲腳上。
她嫌惡的皺起眉毛,跳著腳,尖聲喊,「誰啊,沒長眼睛嘛!」
「我剛買的紅蜻蜓皮鞋,弄臟了你賠啊。」
我下意識低聲連連道歉。
她扭頭看清是我,立馬站直了身子,鄙夷不屑,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蕩婦梁霄麗啊。」
「上班干活還走神,心里頭只想著男人吧!」
見我不動聲色,她叉著腰,在背后狠狠推了我一把,
「說你呢?沒聽見吶!」
我一個踉蹌,不滿的皺了皺眉。
「剛剛給你道過歉了,沒必要動手動腳吧。」
她卻來了精神,「輕飄飄說句對不起就是道歉,你這也不誠心啊。」
我不理會,繼續手里的工作。
「裝什么清高,當年你未婚先孕,被人搞大了肚子,還氣死了親爹。」
「跟你這樣的臟貨當同事,我們都快惡心死了。」
黃嬌玲提高音量,一句句挖苦著。
同事也停下手里工作,圍過來看熱鬧。
「玲姐,雖然人家未婚先孕,但是本事大的很呢。」
「徐建國把霄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你嘴上留點情面吧。」
「聽說,這次單位評經理,徐建國勝算很大,別到頭來人家壓你一頭。」
一聽這話,黃嬌玲觸到了逆鱗,立馬點著了火,瞪著眼。
「我還怕她!」
「徐建國就是做做表面功夫,你們還真信了。」
「今天我就揭開她夫妻恩愛的面具,讓你們好好看看!」
她說話間一把扯住我的頭發,咬牙切齒,「老老實實給我道歉。」
我抓住她的手,狠狠瞪了回去。
「敢瞪我,讓你狂!你以為徐建國多愛你呢!」
她環視四周,語氣不容置疑,「你們都是死人嗎?趕緊過來。」
「以后還想不想在車間混了,出了事兒我頂著!」
幾個平時巴結她的下屬,轉著眼珠子,過來搭了把手。
「給我按住她!」
我扭住身子,絲毫不懼,「黃嬌玲,你可要想清楚了,非要弄得這么難堪嗎?」
她抄起一鐵锨酒曲,不由分說朝我臉上潑了過來。
「蕩貨,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
「看徐建國護不護著你。」
04
「掰開她的嘴,讓她嘗嘗酒曲的滋味兒!」
黃嬌玲惡狠狠看著我。
「猶豫什么,我們鬧了這么大動靜,也沒見徐建國出來放個屁。」
「他們倆早就面和心不和,不瞞你們說,徐建國私下跟我訴過好幾次苦。」
黃嬌玲扭著腚,得意洋洋的看著我。
一個男同事點了點頭,「玲姐說的沒錯,換成我娶這樣一個女的回家,光是天天看著就窩火。」
他作勢掰開了我的嘴,一臉淫笑,「看看這櫻桃小嘴能塞下多少東西。」
黃嬌玲捂著嘴,哈哈大笑,「小劉,能塞下多少,一會兒讓你試試。」
看著他們的樣子,我不由的反感,嘆了口氣。
「嬌玲,同事一場,有必要做的這么絕嗎?」
沒等我說完,她冷下了臉,用指甲狠狠戳著我的臉。
「真賤啊,還等著徐建國來救你?」
「你放心,今天我就是磋磨死你,他也不會露面。」
我沉下眼眸,心底里升起悲涼。
殊不知,我早已對徐建國死心了。
我等的是另一個人。
黃嬌玲把我按倒在地,用腳狠狠踩著背,表情猙獰。
「梁霄麗,還當你是四合院里的大小姐呢。」
「蕩婦,你爸早就被你死了,你就是廠里最普通最低賤的工人。」
接著,一把又一把的酒曲往我嘴里塞,未發酵完的酸味兒和苦味沖上天靈蓋。
混合著的還有我認清現實的眼淚。
她悄悄湊在我耳邊,竊竊低語,「實話告訴你,我跟徐建國早就在一起了,你這些年就是個笑話。」
憤怒填滿了我的胸腔,身體止不住抖成篩糠。
從小長在父親的庇護下,這么多年被人算計卻還不知。
「喲,還哭上了?」
黃嬌玲扯住我的頭發,居高臨下的看向我。
「你這副矯情做作樣子演給誰看呢?」
「還是說指望著這現場哪個男人能憐惜你?」
黃嬌玲意味深長的看著周圍的男同事。
他們調笑著,「這種蕩貨碰一下都嫌臟,白給我們都不要。」
「也就是我們建國哥海量,能容得下。」
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里,努力保持理智。
黃嬌玲不緊不慢的脫下鞋子,往我臉上使勁猛擦。
上面的塑料蝴蝶,劃破了嘴角。
「你只配伺候我的鞋!」
我看著她猙獰的狂笑。
背后,徐建國辦公室的門緊緊關著。
04
我朝黃嬌玲狠狠吐了一口,嘴里支支吾吾擠出幾個字。
「我勸你……別猖狂。」
她緊緊捏住我的臉,陰狠的湊在我耳邊。
「蕩婦,你有什么資格說我。」
「你就是徐建國擺脫貧困的工具而已。」
「對了,你結婚那天,我們就在你新房里滾過床單了。」
我眼中噴火,冷笑著,「他能這樣對我,難道你就沒被算計嗎?」
「怎么可能!」
黃嬌玲突然提高音量,又覺察不對,沉下眼眸。「告訴你,徐建國把你們的錢都給了我。」
「你天天騎得那輛鳳凰牌,還是他跪下來求我出的錢。」
「我才是真愛!」
我不理會,心里只覺得恨。
轉頭死死咬住她的手,滲出了鮮血。
「蕩貨!」
黃嬌玲吃痛,抬手甩給我一巴掌。
「喜歡咬人是吧!讓你咬個夠!」
她轉身拿起拌酒曲的鐵鏟子,氣急敗壞的扔在我眼前。
「把這個塞進她嘴里,讓她咬。」
同事們愣了一下,面面相覷,低聲勸她,「玲姐,這個塞進去,臉就爛了,你冷靜點。」
「我還會怕她!你們不塞,我來!」
黃嬌玲張牙舞爪,抄起鐵鏟子,掰開了我的嘴。
我閉上眼睛,麻木的心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心里默默倒數,「三,二,一。」
「你們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