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風！你醒了！”
我睜開眼，孫姨哭腫的眼睛映入眼簾。
她憤憤開口，“趙云音剛才來了……”
“她說……說讓你別再使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屢次三番加害季停云。”
“我拼命解釋，說煜風絕不是這樣的人，可她卻只信季停云的話，說他不會撒謊……”
若是從前，我定會氣得渾身發抖。
可如今，竟只剩下疲憊。
我抬手擦掉孫姨的眼淚：“不哭了。”
“很快，就和她再無干系了。”
孫姨愣住：“結婚申請書遞上去了，也能反悔嗎？”
我沒有解釋自己沒選趙云音，只是輕聲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一直到跟著父親視察西北布防時。
正看見趙云音扶著季停云上馬，雙臂環著他，手把手教他握韁繩。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襯得宛如一對璧人。
這一幕，讓我恍惚想起前世在西藏，他們相擁而吻的畫面。
我別開眼，裝作沒看見。
“煜風！”父親朝我招手，“西北不安全，你身邊要跟著人保護。”
他環顧四周：“這幾個姑娘都去哪了？”
趙云音、張工程師、齊書記策馬而來，唯獨不見陸彩月。
“彩月呢？”父親皺眉。
張工程師笑道：“您忘了？彩月南下做生意去了。”
“胡鬧！”父親無奈，“這都什么時候了，她還跑得這么遠？不知道馬上要舉行婚禮了嗎？”
齊書記插嘴：“彩月在不在也不礙事，反正煜風也不可能選她。”
父親瞪眼：“怎么不可能？煜風明明——”
“爸！”我連忙打斷，“西北軍區來人了。”
我跟著她們三個等在軍營外。
張工程師壓低聲音：“你們有沒有覺得，周叔剛才臉色不太對？好像彩月必須在場似的。”
齊書記點頭：“是啊，所有人都知道煜風不會選彩月，她在不在有什么關系？有云音在就行了。”
我沉默不語，沒有告訴她們，這次我選的妻子，恰恰是陸彩月。
趙云音冷著臉：“別說了。”
我心臟猛地一窒，剛要開口，林中突然傳來破空聲！
“有人偷槍！所有崗哨一級戒備！”
“煜風小心！”
張、齊立刻視察周圍，趙云音難得站在我身前。
可就在這時，季停云突然尖叫一聲：“云音！”
趙云音毫不猶豫調轉馬頭，朝他奔去！
“趙云音！”我大喊。
她沒有回頭。
子彈破空而來，我身邊空無一人，眼看就要被射中——
下一秒，我卻被撲倒在地。
血腥味在身邊蔓延。
我抬頭，呼吸一滯——
陸彩月？
她不知何時回來的，一手捂住傷口，唇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抱緊我。”
我愣愣地環住她的腰，任由她帶著我躲閃子彈。
直到子彈越來越密集，把陸彩月逼到懸崖邊。
她低頭看我，“信我嗎？”
我咬牙：“信。”
她輕笑一聲：“那就好。”
說完，陸彩月帶著我縱身躍下懸崖。
我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臥室的床上。
“陸彩月呢？”我猛地坐起身，牽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孫姨連忙扶住他：“你放心，陸彩月沒事，你們掛在樹上，沒受什么重傷，已經送回家養著了。”
“煜風，趙云音一直說要見你。”她忽然想起，“你昏迷的時候我給拒絕了，現在你想見見嗎？”
“她又來做什么？”
孫姨面露難色：“季停云從馬上摔下來，傷勢嚴重……送去醫院說，怕是撐不過今晚。她來求那封推薦信救命。”
推薦信？
我冷笑一聲。
那是父親當年救下那位的德高望重的醫生后，醫生給他留下報恩的。
只要拿到那封信，無論德國哪家頂尖醫院，都會給信的主人提供最好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