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兩天了。
傅從璽已經兩天沒有過來看她了。
昨天夜里,她當著傭人的面,故意割傷手腕。
然后,又眼睜睜盯著傭人打電話給傅從璽。
可傅從璽并未接通。
傭人只解釋,可能是這段時間公司太忙,傅從璽漏看了消息。
簡歡垂眼,她握著鋼筆的骨節泛白,遲遲沒有下筆,神情冷若寒霜。
忽然間,傭人敲開了房門。
簡歡猛地抬眸,瞳孔緊縮,下意識看向傭人的身后。
卻并不是傅從璽。
而是沈嶠。
女人的目光徒然變冷,她皺眉,困惑地看向史書。
沈嶠走進來后,連忙道:“阿歡,你們家保姆怎么回事?你衣服沒弄好,居然也不幫你整理干凈。”
男人一邊說,一邊伸手準備碰她。
簡歡卻忽然揮手避開,極其抗拒。
沈嶠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自言自語道:“也是,這種事應該給保姆做才對。”
傭人低聲道:“平日都是傅先生做這些事,太太不習慣外人幫忙。另外,今天是簡太太結婚七周年紀念日,沈先生,您不該出現在這里。”
沈嶠臉色難看了一瞬。
外人?
他跟簡歡不知道睡過多少次了,算哪門子外人?
七周年又怎樣,反正傅從璽不也是個老處男,連自己的老婆都吃不著,只能干瞪眼光看著!
沈嶠趕走傭人,又柔情似水地蹲下來。
他溫柔地抬頭,繼續像以前那樣哄騙道:“阿歡,一直悶著很難受吧,讓我幫幫你,好不好?”
男人伸出手,按在女人的褲子上。
可簡歡瞬間起身,猛地推開男人,太陽穴青筋跳動:“滾、滾!”
沈嶠臉色驟變。
他很快爬起來,整理著衣服,“阿歡,你怎么了?你之前不是很享受的嗎?”
簡歡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沉,后腦勺隱隱作痛。
她撐著書桌,猛地掐緊手心,睜開眼,卻只能看到沈嶠白花花的身子。
那瞬間,她竟然有種干嘔的沖動。
惡心......
都很惡心!
傅從璽......傅從璽呢?
女人不受控制地喃喃道:“傅從璽、傅從璽......”
沈嶠聽到后,炫耀般瞥了眼墻角的微型攝像頭,“你說傅先生啊,可能他正在偷偷看我們的床照呢。”
“不可能!”
簡歡臉色驟然慘白。
她一把推開男人的手,力度極大,沈嶠毫無防備地摔在地上。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平日里一向溫和的簡歡,竟然會這樣對他!
“阿歡,傅從璽早就知道我們的事情了,不然今天七周年紀念日,他怎么沒眼巴巴上趕著來陪你?”
簡歡皺眉。
她神情極其慌張,急促道:“傅從璽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我!”
沈嶠扯唇冷笑。
自閉癥就是好騙,只要喂她點鎮定藥,再乖乖做那種事讓她精神麻痹起來。
任何一個成年女性,都抵不住這樣的刺激。
更何況是簡歡這種自閉癥患者?
這段時間,他用這種招式,屢試不爽。
不過今天他忘了帶藥,簡歡思緒沒那么混亂,不然早就能乖乖上床舒服舒服了。
但也無傷大雅。
畢竟偷過歡的女人,哪能隨隨便便戒掉呢?
沈嶠伸手,重新抱緊女人,“阿歡,別想那個老黃瓜了,你不是說打算離婚,想嫁給我嗎?我們把傅從璽從別墅里趕走,以后就我們倆一起生活,好不好?”
簡歡無意識重復道:“趕走......”
那瞬間,她瞳孔緊縮,像是發狂般,猛地將桌上的硯臺砸向地面,低吼道:“不準趕走傅從璽,不準!你走開,讓傅從璽來!”
沈嶠錯愕地被推開。
這段時間的溫存,簡歡竟對他一丁點感情都沒有,而是還想著那個老男人......
沈嶠瞬間沉下臉,摸著簡歡的肚子,冷冷道:“傅從璽早就被我們氣跑了,阿歡,你清醒點,現在只有我和孩子愿意陪著你!”
孩子?
女人頓住動作,怔了怔。
她像是無法理解那樣,微微皺眉,胸口傳來悶悶的痛意。
沈嶠見她恢復冷靜,還以為是孩子的功勞。
他刻意拿起簡歡的手,蓋在簡歡的肚子上,輕聲道:“摸摸看,還很小呢,以后長大了會叫你媽媽哦。”
簡歡卻垂眸,大腦一片混沌,下意識地盯著沈嶠身上的衣服。
這幾日,傅從璽不在家。
沈嶠經常自顧自進出衣帽間,隨意挑選傅從璽的衣服,相當不客氣。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從璽結婚的敬酒服他都穿過,其他的更不用顧忌。
可此刻,簡歡像是突然發狂起來,開始用力撕扯他的衣服:“不準穿,傅從璽的!脫掉......還給傅從璽!”
沈嶠哪敵得過她的癲狂,不停勸阻。
“阿歡,別這樣,你懷孕了,不能......”
他被迫后退,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
里面似乎有東西滾了出來。
聲音極其清脆。
簡歡猛地停下動作,呆滯地看著地上滾動的男款婚戒。
她瞳孔緊縮,唇瓣不受控制地顫抖。
是婚戒......
傅從璽的婚戒。
他不要了,不要她了!
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從五臟六腑不斷往外擴散,簡歡臉色瞬間慘白。
而就在此刻,傭人連忙敲開門,“簡太太,先生送的七周年禮物到了!”
簡歡猛地抬眸。
灰敗的瞳孔忽然亮起,心臟跳動聲越來越快。
她就知道,傅從璽不可能離開她!
肯定是他最近太忙了,不過沒關系,她會原諒他的。
她跨過地上的男人,連忙接過快遞盒,迅速拆開——
一張刺眼的離婚證。
正安安靜靜躺在最中央。
簡歡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
她下意識反駁:“假的,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