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夜知聞沒了心情再回去聚會，于是兩人先行回了國外的別墅。
別墅的門剛關上，夜知聞將姜夕雯抵在房間落地窗前，強勢地掠奪著她的呼吸。
“知聞......”姜夕雯在他懷里輕顫，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他的襯衫。
夜知聞的吻越來越深，手掌順著她光滑的脊背下滑。
就在他即將解開禮服拉鏈時，姜夕雯突然用力推開他。
“不行！”她臉頰緋紅，呼吸急促卻堅定地后退兩步，“我們不能這樣......”
夜知聞皺眉，聲音沙啞：“怎么了？”
姜夕雯咬著下唇整理凌亂的禮服：“我......我想把最珍貴的留在新婚之夜。”
她抬起水潤的眼睛，“知聞，我不想我們的感情這么隨便......”
夜知聞怔住了。
他想起五年前的新婚夜，唐沁悅也是這樣羞澀地看著他，說想把第一次留到彼此相愛的那天。
當時的他是怎么回應的？好像是冷笑著摔門而去......
“知聞？”姜夕雯不安地喚他，“你生氣了？”
夜知聞回過神，勉強扯出個笑容：“怎么會。”
他松了松領帶走向酒柜，“你先休息，我處理點工作。”
書房里，夜知聞盯著電腦屏幕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夜知聞煩躁地劃開手機，指尖不受控制地點開了與唐沁悅的聊天界面。
最后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三周前，是她提醒他胃藥放在西裝內袋里。
他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撥通助理電話：“我不是讓你告訴唐沁悅我去出差了嗎？你是不是還說了別的不該說的？”
“夜總，我確實轉達了，其他我沒有任何透露。”助理的聲音透著困惑，“太太當時只是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
“什么都沒說？”夜知聞的聲音陡然提高，“她沒問我去哪？什么時候回來？”
“夜總，太太真的什么都沒說。”
夜知聞狠狠掛斷電話，胸口莫名發悶。
以往每次出差，唐沁悅都會事無巨細地發來消息。
【記得帶胃藥。】
【巴黎最近降溫，箱子里放了件羊絨衫。】
【別喝太多咖啡，對胃不好。】
而現在，聊天界面一片死寂。
夜知聞盯著手機屏幕，手指在鍵盤上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發了一條消息：“胃藥放哪了？”
消息顯示已送達，卻遲遲沒有回復。
他又發了一條：“我下周回去。”
依然石沉大海。
夜知聞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正準備直接撥電話時，臥室門被輕輕推開。
“知聞......”姜夕雯穿著真絲睡裙站在門口，揉著眼睛嬌聲道，“我睡不著......你能來陪我嗎？”
夜知聞下意識將手機反扣在桌上輕笑：“這么大人了還怕黑？穿成這個樣子就過來找我不怕我忍不住？”
姜夕雯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她撅著嘴走過來，撒嬌地抱住他的手臂：“不行，反正結婚了才可以，還有人家就是習慣你陪著嘛！”
她瞥了眼桌上的手機，狀似無意地問：“這么晚還在工作呀？”
“嗯。”夜知聞簡短地應了聲，任由她拉著自己起身。
走進臥室前，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手機。
屏幕亮起又暗下，始終沒有新消息提醒。
姜夕雯將他拉到床上，像只貓一樣蜷進他懷里：“知聞，我們明天去塞納河畔那家米其林好不好？我看網上說......”
夜知聞敷衍地嗯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被角。
姜夕雯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餐廳的招牌菜，聲音卻像隔了一層毛玻璃，模糊不清。
他的思緒早已飄回國內。
唐沁悅現在在做什么？是在整理他衣柜里那些熨得一絲不茍的襯衫，還是坐在陽臺上給那些花花草草澆水？
她一定是在賭氣。
夜知聞在心里下了結論。等回國后帶她去趟珠寶店，或者訂家她喜歡的餐廳，那個傻女人肯定又會紅著眼眶原諒他。
畢竟這五年來，每次爭吵后不都是這樣嗎？
“知聞！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姜夕雯不滿地戳了戳他的胸口。
夜知聞回過神來，笑著地捏了捏她的臉：“都聽你的。”
他關掉床頭燈，在黑暗中睜著眼睛。
姜夕雯很快在他臂彎里睡去，呼吸均勻綿長。
夜知聞輕輕抽出手臂，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的瞬間，他下意識點開微信，依然沒有新消息。
夜知聞將手機扔到一邊，閉上眼睛。
沒關系，他想，等見到唐沁悅，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那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人，怎么可能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