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沉舟渾身顫抖，胸口那道黑色符咒開始瘋狂蠕動。
“不......不！這是陸家世代相傳的‘命契’，你怎么可能破解？！”
他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胸口，指甲深深嵌入皮肉，鮮血順著胸膛流下。
蘇硯心緩步走近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狼狽的模樣。
“命契？”
蘇硯心抬手一揮，祠堂的地面上突然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
“筆仙的血與一般人不一樣?！?/p>
“從你傷害我，血流入陣眼的那一刻，你所謂的命契就已經失效了。”
陸沉舟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突然間想起了什么，聲音顫抖：
“你......你早就......”
“所以那一日，你在書房就發現了這一切?！?/p>
蘇硯心微微一笑：
“沒錯?！?/p>
“那日我就已經見過這個陣法了，并且已經破解了?！?/p>
“現在，你所有的籌碼都沒了。”
“不可能！”
他嘶吼著，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被強大的力量死死壓在地上。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下一秒，蘇硯心指尖的血色符文猛地炸開。
化作無數細小的光點，鉆入他的七竅。
“啊——！”
陸沉舟發出凄厲的慘叫，他的身體劇烈抽搐。
皮膚下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蠕動，一寸寸吞噬他的血肉。
“這是最后的反噬。”
蘇硯心靜靜地看著他：
“你違背了三次誓言，現在，該償還了。”
剛才分開感受的痛苦此刻如巨浪般一齊侵蝕而來。
他的皮膚開始腐爛，像是被無形的火焰灼燒。
他并沒有立刻死去，而是清晰地感受著每一寸痛苦。
他掙扎著伸出手，想要抓住蘇硯心的裙角。
蘇硯心后退一步，避開他的手。
“陸沉舟，重生回來的每一天，我都無比煎熬。”
“看著你虛偽的樣子，你碰我的每一下我都無比惡心。”
“曾經的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p>
“可現在就連你送我的湯，你親手選的裙子，我都不敢信?！?/p>
“事實也證明，我沒冤枉你?！?/p>
“不管再來幾次，你的心都是黑的，你從來沒有給過我活的機會?！?/p>
“現在你受得苦比不上我經歷的萬分之一。”
“放心，你不會死得太快?！?/p>
蘇硯心輕聲說道：
“這些怨靈會一點一點啃食你的魂魄，直到你魂飛魄散?！?/p>
祠堂內，陸沉舟和顏清歡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蘇硯心就站在那里，看著他們絕望痛苦的樣子，心中的恨意也在一點點釋放。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兩人都不再掙扎。
蘇硯心背過身揮了一下袖子，一切恢復如常。
祠堂內，陸沉舟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幾秒鐘后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跪在地上。
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指甲深陷皮肉，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而顏清歡蜷縮在一旁，瘋狂抓撓著自己的腹部，衣服被撕得破爛，皮膚上全是血痕。
陸沉舟顫抖著松開手，低頭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指尖。
沒有紅線，沒有血咒，更沒有蘇硯心懸浮在半空的身影。
“這......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