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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傅時衍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懷疑。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就連聲音都高了一個八度。
“我們明明每一次都做了措施!你怎么可能懷孕?!”
宋玉瑟縮了一下脖子,看上去可憐又膽小的模樣。
“可、可是就算做措施也不是百分百...”
要是被阮知夏知道了,他們就真的再也沒有可能了。
當這個念頭出現在傅時衍腦海中時,他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打了。”
宋玉猛地抬起頭來。
“別讓我說第二次。”
“誰要打了我的孫子?!”
傅夫人快步走來聽到的就是傅時衍的這句話。
她狠狠瞪了傅時衍一眼,拉過了宋玉的手。
又變成了最開始溫柔和藹的模樣。
“別聽時衍的,他還在犯病呢。”
“懷孕了怎么不告訴媽,快回房間休息,別累到自己。”
宋玉的臉上露出乖巧的笑容,點了點頭后操控著輪椅朝走廊的另一邊去了。
“媽!宋玉有什么資格生下我的兒子!我...”
“你給我閉嘴!她現在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婆,她沒有資格誰有資格?!”
傅夫人瞪了傅時衍一眼,捕捉到他眼神中的痛苦后,語氣又軟了下去。
“時衍,我知道你放不下知夏,可木已成舟,日子總得往前走。”
“大不了,等宋玉把孩子生下來后,你找個由頭和她離婚。”
“你放心吧,知夏這么喜歡你,一定會原諒你的。”
傅夫人坐到了床邊,握住了傅時衍的手。
她的話,讓傅時衍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
腦海中,全都是阮知夏看向他時充滿著愛意與擔憂的目光。
阮知夏最開始來到傅時衍身邊的時候,是傅時衍病情最嚴重的時候。
鮮少有人知道,傅時衍的父親,是為了與小三私奔車禍而死。
父親的背叛和母親的絕望,讓傅時衍的性格產生了很大的扭曲。
他不信任任何人,暴躁又無理。
最開始的時候,阮知夏沒少因此受傷。
可不管傅時衍做什么,阮知夏都沒有離開,永遠永遠都會包容他,體諒他。
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
傅時衍想通了這件事,情緒終于平穩了下來。
卻不知道,門口處并沒有走遠的宋玉,將一切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伸手,撫摸著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語道: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從那天之后,宋玉就真的成了傅家的女主人。
不僅家中的仆人對宋玉言聽計從,就連傅夫人對她也是格外溫柔。
唯獨傅時衍,仍舊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
他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外面的八卦新聞無數,照片里的女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只有一個共同點,她們都和阮知夏有著相似之處。
宋玉看在眼里,卻從不生氣,不管傅時衍什么時候回來,都會笑著遞上一杯醒酒湯。
日子久了,就連傅時衍對她也不好意思繼續板著臉。
可偏偏這一天傅時衍回家后,余光無意間撇過門口的垃圾桶。
看到了一副熟悉的畫。
那是阮知夏送給他的禮物。
傅時衍的瞳孔猛地收縮,快步走上前將畫從垃圾桶內拿了出來。
他甚至不顧畫框上沾著的氣味,如同世界最昂貴的珍寶,將那畫死死抱在了懷中。
傅時衍冷著臉推開了門,看到了宋玉的身影。
“時衍你回來了,我...”
宋玉的話沒有說完,傅時衍就已經快步走上前去。
啪!
宋玉的身子偏向一邊,醒酒湯灑落一地。
“少爺!”
一旁的保姆見此剛走了兩步就停在了原地。
她看見了傅時衍在昏暗燈光下的臉,猙獰扭曲,像是森林中的困獸。
寒意從后背上升,讓她不敢再動。
傅時衍伸手,死死掐住了宋玉的脖子。
“誰允許你,丟掉知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