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常常將姜家掛在嘴邊,用來警醒皇室子弟和朝中重臣。
如今突然聽到姜長珩這樣的風流事,自然是龍顏大怒。
往輕了說,這是掃天子的顏面。
往重了說,便是欺君之罪。
姜長珩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哪里還有時間跟我閑扯,匆匆拂袖而去。
姜昭寧挽著我的胳膊道:【祖母,可是您請長公主散播的風聲?】
我笑著點點頭:【若不是長公主相助,你祖母我哪有這么大本事,能讓輿論一夜之間發酵成這樣?】
姜昭寧還是有些擔憂,道:【可祖父肯定會告訴陛下,已經跟您和離了。】
【如此一來,迎娶新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陛下和百姓肯定找不出他的錯處。】
我笑著摸摸姜昭寧的腦袋道:【你說得沒錯。】
【不過能不能找出錯處,也得看這個新婦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見姜昭寧不解,我解釋道:【朱夢兒與你年齡相仿,說她真愛你祖父我是打死也不信的。】
姜長珩年輕時確實長得不錯,眉眼如炬,高大威武。
如今老了,雖說多了些穩重和威嚴,但畢竟也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頭。
朱夢兒不到二十,怎么可能真的愛上個能做自己祖父的人?
所以我起了疑心,請長公主散布流言時,順道請她幫忙查一下朱夢兒的身世。
姜昭寧這才明白過來。
【那祖母,咱們現在就這樣等著嗎?】
我搖了搖頭,神秘地笑道:【當然不是。】
【趁著這功夫,咱們得收拾收拾你父親。】
說完我叫來了素錦,道:【你想辦法讓姜延承的那個外室去侯府逛一圈,讓她親眼看看張晚云過的什么日子。】
姜延承這個外室可不是個善茬。
她出身青樓,臉皮極厚,我拆散了幾年,都沒有成功。
好在我查到了她在鄉下有個同母異父,關系很好的弟弟,拿到了她的命脈,她這兩年才消停了些。
如今我放下了她的命脈,給了她爭取的機會,以她的性子,不鬧個天翻地覆才怪呢……
如我們所料,姜長珩確實告訴陛下是跟我和離后才納的朱夢兒。
皇帝拿他沒辦法,只訓斥了幾句,警告他看好朱夢兒后便放他回了府。
可還沒等姜長珩松口氣,姜家又一次變得雞飛狗跳。
素錦日日往外跑,打聽了消息又回來告訴我們。
姜昭寧聽得津津有味,我卻覺得乏味得很。
人年紀大了,好像就對什么事都不太提得起興趣了。
若不是為了替孫女出氣,我甚至都不愿聽到這家人的名字。
第七天,姜昭寧又在纏著素錦打聽,我覺得沒意思,便躺在樹下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喚我。
【娘,娘……】
睜開眼,正對上眼睛紅腫的張晚云。
她見我醒來,頭都磕破了。
【娘,是我錯了,我應該聽你的。】
【你幫幫兒媳好不好?】
我從她手心抽出衣角,淡漠道:【侯爺納妾你都能幫著說話,如今少爺納妾又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張晚云聞言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