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一頁一頁地翻著那些資料，臉色越來越沉，最后怒吼著一把將它們盡數撕碎。
“齊悅！這么多年我累死累活養著你，把你當個祖宗供著，逢年過節還得上門去接受你爸和那個小后媽的嘲諷，你竟然這么對我？做人不要太無恥了！”
“可當初追我的是你，求婚的是你，在我為了你跟我爸決裂后，主動提出要想辦法跟他們和好的也是你！現在你自尊心破防，就想把所有的罪責全都推到我身上？”
我質問著。
明明已經接受了被背叛的現實，還是不爭氣地拼命流眼淚。
要是從前，江牧恨不得跪在地上哄我，可現在他只是氣急敗壞地大吼著，將整個病房都砸了個稀巴爛。
“少他媽提之前的事！”
“跟你在一起的那幾年，我被全校罵接盤俠，罵撿破鞋的窮逼，這些我都忍了！你覺得你為我跟你爸決裂犧牲很大是嗎？呵，誰不知道你這個私生女在家里沒地位，你那小后媽巴不得你趕緊從家里滾出去，所以是我拯救了你，知道嗎？是我拯救了你！”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扇到他臉上。
“江牧，你這個混蛋！”
“啊！牧哥！”
一道尖利的女聲從背后傳來，是杜薇。
率先愣住的是江牧。
單方面跟我撕破臉和被當面抓住奸情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尤其是這種公開場合，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臉面。
“你怎么來了？我都說了她今天會過來，你又來干什么？”
江牧將她推開，一副避嫌的模樣。
“我，我早上收到這個，擔心你出什么事，沒辦法才過來的，”杜薇可憐兮兮地，把離婚訴訟書遞到他手上，“牧哥，這上面說讓你凈身出戶，我怕你出事，實在太擔心了才過來的……”
江牧立刻看向我，“是不是你干的？”
我無所謂地點頭，“你即將變成窮光蛋這件事，你的小情人還有你未出生的孩子應該享有知情權，不是嗎？”
“齊悅你真是個瘋子！”
杜薇嚇了一跳，卻不是因為江牧的暴走。
“什，什么凈身出戶，牧哥是公司總裁，是大股東，當初是他一手創立公司的，怎么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凈身出戶，你少在那危言聳聽！”
“嘖，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
我走過去，抬手甩了杜薇一巴掌，“小姑娘不學好，年紀輕輕給人當小三，還懷了別人老公的孩子……做了虧心事不知道躲著點，竟然還敢在這里狗吠，給你臉了是吧？”
“啊！”
杜薇尖叫著，抱住江牧就開始哭，“牧哥你快報警，嗚嗚嗚，你老婆太欺負人了！我只是愛你而已，有什么錯？”
江牧將她拉到身后，轉而怒視我，“你以為打官司就有用？還開除我？呵，我是公司股東，這么多年也是我帶著公司在發展，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倒要看看董事會那幫人會不會聽你的！”
我搖搖頭，笑了起來。
“江牧啊江牧，我有時候真懷疑你病的不是腎，是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