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筆,雖然生疏,但肌肉記憶還在。
肖博嚴撲過來:“不!你不能動我的畫!”
保安攔住了他。
我的筆尖落在畫作右下角那片黑暗中。
一筆。
兩筆。
三筆。
一只蝴蝶從黑暗中掙扎而出,翅膀斑斕如虹,瞬間點亮了整幅畫。
原本絕望的女子,眼中有了光。
全場鴉雀無聲。
我放下筆,看著肖博嚴:“沒有死過,怎么懂得重生。”
7
“假的!都是假的!”肖博嚴像瘋了一樣嘶吼著,手指顫抖地指向我和謝臨安,“她是為了錢!她早就勾搭上這個男人了!”
謝臨安的助理走上臺,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
“先生們女士們,請看大屏幕?!?/p>
文件被投影到大屏幕上,標題清晰地映入所有人眼簾:《重生獨家授權書》。
肖博嚴看到這幾個字,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他挺直了腰桿,聲音帶著顫抖的興奮:“看到了嗎!看到了嗎!她親手授權給我的!這幅畫是我的!”
程青青也松了一口氣,緊緊抓著肖博嚴的胳膊:“就是!她自己簽的字!”
全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原來是這樣…”
“看來是女方想反悔了…”
“可是她都已經簽字了啊…”
助理慢慢滑動鼠標,文件內容逐漸展開。
斗大的幾個字出現在屏幕上:《離婚協議書》。
肖博嚴的笑容僵在臉上。
程青青的手松開了他的胳膊。
全場死寂。
助理繼續滑動,財產分割條款一行行顯示出來:
“女方蘇晚卿自愿放棄一切婚內財產,包括但不限于房產、車輛、存款、股份…”
“女方僅要求帶走個人物品及未完成畫作《重生》的底稿?!?/p>
“男方肖博嚴同意上述條款?!?/p>
簽名處,是肖博嚴龍飛鳳舞的簽名。
日期,正是五年前。
“不…不可能…”肖博嚴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如紙。
程青青尖叫起來:“這不可能!他怎么會…怎么會…”
助理的聲音冰冷而清晰:“肖先生,你連看都不看就簽下了自己的賣身契,是為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嗎?”
全場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天哪…原來是這樣…”
“他連自己簽的字都不記得了…”
“為了趕她走,連畫都不要了…”
肖博嚴忽然跳起來,瘋狂地搖頭:“我不記得!我不記得簽過這個!”
“你當然不記得?!蔽医K于開口了,聲音平靜得可怕,“因為你太急于擺脫我了?!?/p>
程青青的尖叫聲撕裂了空氣:“你這個賤人!你設計陷害博嚴哥!”
她沖向我,被保鏢攔腰抱住。
大屏幕再次變換。
一份泛黃的醫院診斷書映入眼簾。
“患者蘇晚卿,右手腕部神經永久性損傷,鑒定為三級傷殘?!?/p>
肖博嚴臉色刷白。
“同期診斷:妊娠38周,胎兒因母體受劇烈撞擊,胎死腹中,行引產手術?!?/p>
全場死寂。
程青青的尖叫聲戛然而止。
我看見她眼中的震驚。看見肖博嚴瞬間蒼老的臉。